月九幽去了王城外的青炎鎮,小汜說有人見到冷焰在鎮上出現,她便一個人親自去查實,沒有便算了,如若真在,那一定是要與他決一死戰。

她不想帶灼瑤與無衣。

灼瑤便急得不行,忙說:“主人!主人!你帶我去,萬一真遇到了可怎麼是好?!”

“不帶你們,一是這王城更需要你和無衣,這郡主府、淮郡王府的人於我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需得你們兩人守著;二是,他只是與我相當,並不是能勝過我,若你們在不僅幫不上忙,反而讓我有了顧慮,那我真就贏不了了;三是,你們要在這裡等著,萬一是調虎離山之計,還有你們在,知道嗎?”月九幽輕輕握了灼瑤的肩膀,眼卻望向的是無衣,她見到無衣朝她點頭才放了上馬離去。

“此去今日是回不來了。”月九幽邊策馬前行邊想。

這青炎鎮確實是冷焰停留較多的一個地方,上次從蝶夢所在的靈爍鎮出來,先在青爍鎮隱起來一段時間,又到了青炎鎮待了些時日。

所謂隱,若是常在一處,便叫住而不是隱了。時間一長無論如何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之前在王城下待得多了幾日便被她發現了蹤跡。想要讓燁都佈滿線的月九幽不察覺,他只能不停地換著地方,或在明或在暗,在客棧、在私宅、在青樓、在酒肆,在任何地方。他放棄了與其他人一起,仍舊如獨狼一般,一個人。

冷焰揣測著月九幽的想法,每到一處,每做一事,都會想:若是她,會怎麼做?會認為自己怎麼做?接著便反其道而行之。

月九幽也在揣測著他,為何要逃?為何一直不找蕭璀?為何要到青炎鎮來?會在哪裡停留?

等她入鎮,先換了身男裝到了“玉瓊山”。這是個集酒樓、青樓、客棧一體的地方。自然也是“赤影”在青炎鎮的大本營。小汜非常擅長經營酒樓、客棧這樣的生意。

時間緊迫,她不想多做停留,於是直接進了“玉瓊山”的青樓裡,隨意摟了一個姑娘。

“公子……”那姑娘還在愣著,一看這瀟灑貴公子,便著了迷,領她進了一間空房。

月九幽未等她說話,就開始剝她的衣服。

“公子為何這樣著急,我去給您倒杯酒……”姑娘半推半就。

月九幽已看到她肩頭的印跡,剛才她只看了幾眼,便挑出了幾個可能是“赤影”的姑娘,這位首飾與衣著最為華麗,想是等位高些的,於是便挑了她。

這姑娘看這貴公子,突然冷了臉,馬上反應了過來。這樣的臉,剛才又知道印跡的位置,應該是自己人沒錯了。

月九幽伸出手,在空中畫出一個符號,她便拜倒在地:“汜公子的記,您是……主人!”

“去找管事的來。”月九幽略一點頭,對她說。

這姑娘忙起身走到門口,速度很快,用的是五罡步,原是會武的。藏得真好!月九幽沒細看竟都沒有看出來。她開門後又切換成了窈窕的步伐,往賬房那邊去找了。回來時,端了酒菜,還領了來一位富態年長婦女。

“主人,您親自來了。”常嬡娘忙行禮道。

“嗯,人在哪裡?現在可還在?”月九幽問。

“昨日送信前人是在河上的妓舫,汜公子之前吩咐不能跟,所以現下不知還在不在,但肯定是未出鎮子的,鎮門口有咱們的人。”常嬡娘回答。

“那我進來,你不是也不知道嗎?”月九幽冷笑一聲。她進鎮時隱著,是怕被冷焰發現。

“請主人責罰!”常嬡娘看著月九幽的冷臉,背後直髮涼。

“無妨。汜公子不讓你們跟也是對的,若我今日找不到他,以後也這麼辦。”月九幽推開窗準備跳出去,但是又縮了回來道:“至燁王生辰宴前,所有進出鎮子的外州來人都盯一下,特別是南州來的。”

“是!”常嬡娘忙應道,再抬頭,人已不見了。

蕭璀在王宮裡等著盼著,就是不見月九幽來。一直等到下午,都快要用晚飯了仍舊不見。想著這怕是要到晚上才能來了,還是不準備來了?!一想到這裡,就立即扔掉了手上的摺子。

正在這時,鳳漓來報:雋王求見。

蕭玴一日都在忙別的事情這麼這個時候才來見他,但是他還是把早朝的事情放在心上的,關心地問:“今日事情太繁沒有及時來看望七哥,是哪裡不舒服嗎?現下有沒有好些?”

“我?”蕭璀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除了見不到月九幽心焦急,其他沒有什麼不妥。

“我見早朝時,您似乎有些不妥……郭正司問您宴禮之事,您答著前一題凌正司的問,我想是不是毒未解,還有些……”蕭玴老老實實地答。

蕭璀未回話,一旁奉茶的鳳漓“哧”一聲笑出聲來,他還以為只有自己看出來了,沒想到心思如塵的雋王也看出來了。

“沒規矩是吧!想去打掃花園子?”鳳漓一直沒有提這事兒,他也不敢,所以蕭璀並未發覺自己有什麼問題。

“屬下知錯。”鳳漓只得退了出去。

“我沒事,今日……有些走神。你找我就這事兒?”蕭璀問。

“不不,還有別的事。”蕭玴忙說,“前幾日在驛館遇到了九幽,他提醒我查一查各國來的人,有沒有進來是在冊現在卻消失的。我找了個由頭一查還真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