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幽還在思考著如何走最快,齊光便給了她一個路線。看來,不僅是燁國,就連曜國他也瞭如指掌。

“主人,應是走邊境林帶會更快。”齊光說。

“為何?”月九幽挑挑眉。

“現在無雨,林中也很好走,反而城鎮因有夜禁、有人群,快不了。”齊光答。

“有道理。”月九幽誇讚道,“你對兩國都很熟悉?”

“主人,我對四州都很熟悉。”齊光笑道,他不是在炫耀而是在回答月九幽。

“為何?”月九幽不解。

“因為主上說,您在一個地方待不住,定是要到處跑的。所以讓我記熟各州、各國的城鎮分佈、氣候、風情,也好讓您旅途少受些苦。”齊光回答道,“可不是,這才幾月,又快入冬了,您的身體……”

“已經好全了,勝過從前。”月九幽笑著安他的心。

兩人輕裝出行,一人一馬,快速在曜國與西洲間的林帶穿行,既有吃食,也能休息,所以他們以極快的速度就回到了曜都。

月九幽沒有進王宮而是去了楚懷蘭那裡。

當他們落到院子裡時,楚懷蘭與暉郡王路梓墨正在廊下吹著風。看到兩個身影落下,暉郡王下意識護住懷蘭,桌上的茶杯已經飛了出去,那人輕鬆躲開,落在兩人面前。

暉郡王在她落地時還想上前,卻被楚懷蘭輕輕拉住了袖子,眼露殺意的暉郡王這才看清了來人是月九幽。

“在懷蘭面前,如此不冷靜啊!”月九幽笑道。

“太后!”暉郡王與楚懷蘭都拜道,“太后恕罪。”

“知你多半在這裡。”月九幽到桌前介紹道,“齊光,暉郡王。”

齊光行燁國的禮。

“太后可是有急事?”暉郡王知道她不可能冒著被識穿身份的風險前來曜都。

月九幽將她的發現一一告訴了暉郡王與楚懷蘭。

“微臣該死!竟未察覺!”暉郡王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因為又氣又急而胸口起伏不停。

“我將這曜國交與你,你可沒有讓我省心。這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若不是你放鬆了警惕,就是有人障了你的眼。”月九幽也有些生氣。

“請太后責罰!”暉郡王請罪道。

“算了,還是要將這事處置了再說。”月九幽說道,“我就住懷蘭這裡,你先去查。”

“是。”暉郡王已大汗淋淋,起身就走。

暉郡王走後,她便歪在桌前喝茶,楚懷蘭給她添茶。

“太后身子可好全了?”楚懷蘭問。

“嗯,好全了,”月九幽回答。

可坐了沒一會兒她就起了身。

“我出去下,你先睡吧!”月九幽對楚懷蘭說,邊說邊站起身,又交代道,“齊光,你就留在楚大人這裡。”

話音剛落,月九幽便已不見人影,她想去看看路劍離。

一路上,她隱隱覺得有人在跟,可是再去尋卻沒有看到。按理,以她的武功,在這晚上隱著走,哪裡會被人發現。

可能是自己太多疑了吧。

但她還是走得更加謹慎了些。所以花了些時間才到了路劍離靈前。

“殿……下……”月九幽未開口,眼淚已奪眶而出,她以為已經習慣的傷口再一次撕裂開來,鮮血淋淋,這道傷口,永遠都會在,無論是誰都無法治癒。

在微光下,她彷彿看到了她的昫王殿下的身影,對著她薄薄的嘴唇帶笑,想要伸手替她擦淚,怪她傷心哭泣。

“我終是如你的願變回了月九幽,也許是我想要變回月九幽,你可會怪我?”月九幽輕聲道,寂靜的秋夜裡,只有她一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