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幽掀了帳簾出去,就見到一雙綠瑩眼睛正緩緩前進,她並沒有聽到叫聲或者奔跑地喘息聲,它們是在慢慢地靠近。

“狼!”有負責守衛計程車兵首先大聲叫了出來。

那叫聲離月九幽很遠,等她正在思索怎麼對付眼前的這隻時,才發現,這樣的眼睛有幾十雙之多。她想起御霆肅跟他說過,遇到什麼都不怕,就怕遇到狼群。

“應戰!”月九幽大吼一聲。她從靴中抽出短刀,等身前那頭狼衝過來時便一刀扎進了它的喉嚨。她開始跑向狼群,她壓低身體,她的身上已經混了狼血,這腥臭的狼血蓋住了她的人味,有些狼竟繞開她去攻擊別的人。

“幽兒!小心!不要往前!”御霆肅見她狂奔向狼群嚇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他無法跟隨,因為要護著御霆軒。

月九幽哪裡能聽他的,她一邊殺一邊喊道:“都用短刃!”

薛馳與其他人已經跟了上來。

“圍!”月九幽看到身邊人多起來,開始指揮,有人便上馬開始驅趕併成圍勢。

馬群裡多了一匹黑色的馬,馬上人似乎看懂了月九幽他們的意思,沒有騎馬衝進圍圈裡,而是跳下馬,幾步就躍到了月九幽身邊。月九幽正被一頭狼撲倒在地,那人高高躍起,卻輕輕落下,一腳踢開她身上那匹狼,趁狼還沒有站起身,反撲在它身上,一把直中心臟。

“別讓這畜生咬花了臉,可就不美了。”冷焰一臉狼血,呵呵笑道。

“就算是花了,也要美過其他女人。”月九幽站起身,自豪地說。

“弓手!”薛馳在月九幽前頭,看圍勢已成,剛才在外圍的弓手已經準備好,聽到令下便開始搭弓射箭。

戰鬥結束。

“這大漠狼還挺聰明的,都隔這麼近了我們才發現。”月九幽哼了一聲。

“哪有你這女人聰明。”冷焰站在她身邊,也學她一樣,雙手背在身後,雙腿分開那樣站著。

“你怎麼又回來了?”月九幽轉頭望向他。血月之下,他的側顏還是很好看的。

“當然是回來救你啊!”冷焰朝她挑挑眉。

“你覺得需要嗎?”月九幽見他一臉血,莫名有些好看。冷焰也看她一臉血,眼神冷酷,真是美過媚笑那樣子。

“看你被狼撲殺,多有趣啊,我怎麼也要觀賞觀賞了。”冷焰哈哈大笑。

正笑著,就感覺到掌風襲來,他以為月九幽是開玩笑拿掌風扇他,沒有想到這就結結實實捱了一下。

“真打啊!”冷焰捂著臉叫道,他剛才閃都沒閃。

“嘴這麼賤,不該打嗎?”月九幽面無表情地答。

“那你還用內力!也是無敵啊!這麼小氣!”冷焰氣死了。

“只用三成,給你面子了。還有啊,你不是女人、女人這麼叫我嗎,我是女人啊,就是小氣,有仇必報。”月九幽也朝他揚揚眉。

“幽兒!”御霆肅安排好御霆軒,趕來幫忙,但是戰鬥已經結束了,他急急地看著月九幽問,“你有沒有事?”

月九幽將臉轉身他時,又嚇了他一跳,她滿臉都是血:“這血!”

“哦,不是我的。”月九幽朝他輕輕一笑。

御霆肅抽出腰裡的帕子,也顧不得旁人,捧著她的臉來幫她擦臉上的血。月九幽也就任他擦了。本來吧,都還好,這下一擦真是糊得滿臉都是了,他一慌趕緊接著擦。

“皮都要被你搓掉了,我去河邊洗洗吧。這血,太臭了。”月九幽奪下他手裡的帕子扔在地上,這帕子只怕洗也是洗不淨的,又對他說,“這也不能要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沒事。”

“我也去洗洗,確實臭。”冷焰還未等御霆肅回答月九幽,便插話道,他抬起手左右聞了聞,確實不好聞。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河邊,蹲在河邊開始洗臉。兩人蹲下洗臉的姿勢也一模一樣,都是側身蹲著,低頭洗一下又抬頭向後看一眼,動作非常一致。

“快點洗,洗完趕緊滾。”月九幽沒好氣地說。

“這河是鏡流的河,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我洗多久。”冷焰剛才捱打的氣還沒有消。

“這鏡流是我的,這河自然也是我的,你說我能不能管。”月九幽左手伸出了一把短刀,想要往他脖子上擱,這回冷焰有了防備,短刀也放在了手中擋住她的刀。

“這鏡流啊!過幾日才是你的!過幾日你再來攔我吧!”冷焰邪邪一笑,口上算是掙回了本。

他站起身開始脫衣,邊脫邊往河裡走,直脫到上半身全部赤裸著,接著開始在水裡洗澡。他身上每一塊肌肉隨著他的走動而運動著,在月光下閃著光。這肌骨可是比一般練武的男子好太多了。

月九幽看著他在沉思,他到底是學的哪家的功夫,自己居然沒有見過。這麼高的身量,卻這麼輕巧,如若是換成自己的身量,豈不是要跳上天上去?!

冷焰回過頭,看月九幽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還以為她已沉迷於他的美男之色,很是得意。他就知道,自己這身材,沒有哪個女人能逃得過,她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他正賣力表演,等他回頭時,月九幽已經離開水邊往回走了。

“這就看好啦?”冷焰想著,也追了上來,渾身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