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昹王怎麼樣了?”顧若影問騎在他身旁的路劍離。

“冥藥只說了三個字,‘死不了’。”路劍離當時只聽到他說死不了,便立即出了營帳,找了匹馬就追過來,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程度。

顧若影看到路劍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表情,在馬上笑得東倒西歪。

“那你來做什麼,不陪著他?再說多危險啊!”顧若影怪道,但她心裡很高興,路劍離願意為了她上前,而不是在後方等。

“那還不是想見識見識武姬殿下怎麼大開殺界的。昨天我說什麼了,不要深入不要深入,殺幾個人解解氣就好了。反正是不會聽的。”路劍離氣呼呼道。

“我看殿下,功力恢復了武功也是很好嘛!”顧若影馬上轉移話題。

“吹,吹,你接著吹。”路劍離不吃這一套。

顧若影已經躍到他的馬上,坐在他身後,攬著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背上。

“是累了嗎?”路劍離嚇了一跳。

“不累,討厭騎馬。”顧若影答道。

“坐車也不喜歡,騎馬也不喜歡,只能是走路了。”路劍離無奈道,一手抓著疆繩,另一隻手放在她的手上。

顧若影就在他身後吃吃地笑。

蕭璀與他們走的是同一條道,遠遠看著兩人騎在一匹馬上,很是親密的樣子,心裡發酸。她在路劍離的身後是撒嬌,在他的身後是擋箭;她叫路劍離殿下時滿滿都是愛意和親暱,她叫自己殿下時,就是為了顯示身份有別。他總是不自覺地拿路劍離與自己相比較。今日追到陣前,已是他任性的極限。兩個後方營地其實隔得並不遠,但蕭璀還是拐了彎沒有與他們走在一道。

顧若影與路劍離不緊不慢地回了營地,傳令兵比他們先回來報了訊息。道路兩邊已是跪滿了迎接他們的人。

盧子謀不是武將,是謀臣,不太會武功,所以總是在後方大營。他也在路邊迎著他們。

“昫王、昫王妃殿下,可有受傷?”盧子謀先關心道。

兩人看到這許多人,也不好在馬上抱在一起,就下了馬,是走過來的。

“盧大人有心了,沒有受傷。大哥可好?”路劍離問。

“已經吃了冥藥先生的藥,人精神多了。”盧子謀回答。他們出去這段時間,他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營帳及一應用具,即使在邊關作戰,也是安排得十分妥帖。

本想先領著他們換衣,因為見幾人都是一身血衣,特別是無衣,甲裡著的是白色,尤其明顯。盧子謀認出此人是暝郡王之前的侍從,不知現在怎麼會跟著昫王身邊。

顧若影讓無衣與灼瑤去換衣處理傷口,他們都受了些小傷,自己則和路劍離先去看昹王。

冥藥還在昹王的殿裡守著。顧若影進去先看到了巨石,巨石看到她進來,十分高興,之前看到昫王並沒有見到她。

“勝了!”巨石高興地說。

“嗯,勝了!”顧若影使勁摟了摟他,看他手臂上也纏著白布,裡面沁出血來,接著又快步走到昹王床邊。

“大哥怎麼樣?”顧若影看了一眼閉著眼的昹王,沒有叫,先問冥藥。

“腹部中了一劍,快刺穿了,好在是沒有傷到重要臟腑……”冥藥答道,他聲音並沒有很沉重,想來在他眼裡並不是特別嚴重。

這時,昹王聽到二人的聲音,睜開了眼,道:“有你們在,一定……一定可以的。”他聲音虛弱。

“可否送回曜都去?哪怕是到硞城也好。”路劍離跪到床前,看著臉色灰白的昹王問。眼下這戰前若是有點事情,急退的話,怕是更加影響他養傷。

“再等三日,等我看看無事,應該就可以走了。只能坐馬車,儘量慢,走平路,應是沒有問題的。”冥藥非常有信心地說。

“那就好。”路劍離總算是放下心來。

“不,我不……回去,我回去了……這戰事要如何辦?都……都已經到這裡了。”昹王不願意。

“殿下,我覺得昫王殿下說的是,再說,現下不是還有暉郡王嗎?昫王殿下也來了。”盧子謀說道。

“二弟,你願意留下來,我才回去,你若不留下來,我是不會回去的。”昹王拉著路劍離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