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大部分人都準備回去了,有興趣的還可以玩幾日,伺候的人一直都在,直到所有人都走光。

今日一番折騰下來,也都是累了,路劍離先領了顧若影與曜王告辭,兩人就先回去休息。顧若影在窗邊坐著休息,看著宴會上還有不少人在喝酒,火光閃閃。路劍離則在榻邊躺著,其他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明天離開。

忽然,路盈北那個胖奶孃從他們住的那棟房子裡竄出來,大聲呼喊道:“小世子不見了!快來人啊!”

顧若影聽到了,回頭望向路劍離,就見路劍離扔了書,她則直接從視窗飛了下去。

“什麼事,慢慢說!”顧若影最先到,她拉起癱在地下的奶孃問。

“剛才我去……取……取熱水,回來就沒……了……小世子沒了……”奶孃終於把事情講完了,一下就暈了過去,她知道自己這命怕是保不住了。她剛才見路盈北累得快睡著了,就先抱了他回來,準備給他洗洗睡,結果取了水回來,人就不見了。

“般嫦。”顧若影輕輕喚了聲,般嫦就側身走過圍觀的人,進了世子的房間,去檢視。

“來人,快去通知入口處的人,讓他們守住了,不能一人一馬透過。其他人都去尋。”路劍離立即吩咐眾人。

“應該還沒有人走。”凝寒走到路劍離身後,輕輕說。路劍離點點頭。若不在營地,出山的路口也只有一個,沒出去的話就是往林子裡跑了,那就麻煩了。林區又大又密,不好尋找,而且穿過這片林區再往西過幾個鎮子就是不忮國的邊境了。

“沒有直接殺,是有所求?”顧若影非常冷靜,遇到事又由一位王妃恢復成了殺手。

“希望如此。”路劍離也非常冷靜,兩人現在思考、安排以及冷竣的眼神都幾乎一模一樣。

不一會兒,般嫦回來了,答道:“迷暈帶走了。”她說著,遞上來一方帕子,上面留有迷香的味道。顧若影聞了聞就是普通的迷藥,藥劑量也不濃,沒有害他之心。

般嫦接著說:“門外全是今回來的車馬、腳印痕跡,只有一道馬蹄印是出去的,而且很新鮮。”

“薛騏!”路劍離叫道,薛騏應聲便到。

“你按般嫦說的方向快追!”路劍離吩咐道。

“般嫦,你也去。”顧若影跟著說。

兩人領了令,立即出發,順著那個方向追了出去。

此時沒有出去找的人都待在樓下的一間廳裡等著訊息,昹王妃沒有哭,但是臉色蒼白,仍保持著儀態,其他男人則都鐵青著臉。

般嫦走在最前面,她時不時低下頭尋找痕跡,薛騏做不了什麼就給她拿火把照亮路面。

“路不熟。”般嫦說,“走到這個路口,他猶豫了,這裡有一片馬蹄印在來來回回走。往這邊!”

般嫦最終確定了方向,一行人又朝那個方向追去。

“快看!”薛騏突然發現了什麼,大叫一聲。

般嫦一直是低著頭的,或看斷的樹枝,或看倒伏的草,或看地面,薛騏一叫,她才抬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團晶晶亮的東西一閃一閃的,一會又看不到了。

“是世子!快!”般嫦宴會時就在顧若影身邊,她也看到了那個琉璃球,這光肯定是出自己世子身上的琉璃球。兩人相視一眼,即策馬前行,領著人馬迅速朝那光追去,雖然若隱若現,但還是如明燈一般給他們指引了正確的方向。

曜王叫三位王子進了房間問話。

顧若影從廳裡退了出來,走到樓前,一起身就躍到了最高的一座木樓簷上,往山的那邊望去。

“嫂嫂好身手。”一個尖細的聲音在顧若影身後傳來。

顧若影已知道有人貼了她過來,她沒有回頭,右手背在身後,袖中短劍已經頂住了那人上前的身體。

“哈!”那人直到被劍尖頂住了,才看到那劍,驚笑了一聲。

“滾。”顧若影輕吐出一個字。她已知來人是誰,聽到他的笑聲,想起的就只有那張邪惡的臉,暝郡王。

“嫂嫂在看什麼?今日月光不錯,可要些酒?”暝郡王也不往後退,就任她的劍尖頂在他的小腹處,他伸出右手遞過一壺酒來。

“我再說一遍,滾開。”顧若影冷冷道。

“我若不呢?”暝郡王發出一陣悶笑聲,聲音令人厭惡。

顧若影也不回話,身體往後靠去,劍尖頂進他的衣衫。他這才飛身退去,顧若影轉過身,拔出“凌霜”一手持著朝暝郡王刺去。暝郡王先躲開一劍,接著也拔出劍抵擋,顧若影不退縮,招招兇狠,劍劍要命。

“我是郡王,你敢傷我!”暝郡王的劍被顧若影打飛,他人也朝後退出好幾步。

“昫王允我,想殺誰就殺誰!”顧若影也發出咯咯的笑聲,左半邊臉露出笑意,右半邊臉無常。她突然躍起,在空中將一劍分為兩劍,落地時劍已快到他的胸口。正在此時,有兩人一同躍起,灼瑤飛身上了屋頂時,比她快一步的是無衣,無衣在空中時也已抽出長劍,去擋顧若影的劍,而灼瑤則是直接到了暝郡王的背後,將短刀擱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