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幽還是不緊不慢地走著,可比她晚一步的灼瑤已看到那張“督捕令”。她想了想,沒有停留,仍出了鎮子去尋月九幽。

留在燁都的人也都看到了那張“督捕令。”

首先知道的是小汜,他在酒樓裡好奇地聽著人們講賀家的滅門案,聽說死了三十二人之多,除了奪位之爭,燁都這樣的都城已經很久沒有一下子死這麼多人了!還聽到他們議論說是月家的人乾的,都出令去抓了。

“月家人?”小汜雖不完全是月家人,但是他早就把自己當月家人了,聽人這麼一說,就立即到王城的告示處去看,這一看才知道他們口中的月家人居然是月九幽!

“這怎麼可能?她都已前走了,如何殺得了人?她與這人又無冤無仇的,為何要滅人家滿門?就算是要滅門那麼多的人可以指使,為何自己去?”半煙聽到小汜說的訊息,也有些大驚失色。

此刻小汜與半煙在冥藥家裡,幾人在討論這事兒。

“你快去通知昫王,讓他先不要離開,他可能是我們中唯一有能力護著九幽的人了,這肯定有隱情,若是被捉回來,我來安排救人,到時讓昫王帶她走。”半煙想得深遠,冥藥不由得對她點了點頭,這女人不僅會治傷,而且頭腦確實不錯。

小汜忙跑著去驛館找昫王。昫王正與顏星轉、秦柏舟頭湊在一起商議此事,見小汜來忙招手讓他過去。

“殿下!姐……”小汜還沒說話,就被打斷了。

“知道了,看到‘督捕令’,你可有我們不知道的訊息?”秦柏舟問。

小汜搖搖頭,只將半煙的話說與昫王聽。

“這事兒不完我不會走的。那些人捉不到她的,她知道這事兒了一定轉道回來,星轉你去北門外守著,其他幾門也派人守著,看能不能攔住她不讓進城。看到她就先帶她躲起來,回曜國也行,總之別回來,很顯然有人要跟她過不去。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完。”星轉領了令出去,昫王所說的上次的事是指在林子裡遇襲的事情,很顯然,這批人還沒有死心,知道不能直接傷死她,又轉而開始來陰的了。

小汜看到他這樣安排,也是安了心,心裡想這昫王確與那蕭璀不同,一心都是為了她好。

“柏舟,動用所有在燁都的探子,去查查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查不清什麼原因沒關係,能查到多少都先報過來。”昫王又對秦柏舟說。

接著,他轉向小汜,對他說:“去幫我找冥藥,讓他給出個方子,吃了讓我生病的那種。”

小汜不解。

“傻孩子,我不病就得被那蕭玴催著回曜國了,我走了,誰來救你姐姐。”昫王頭腦果然好用,他知道這使臣們都在燁都對於燁國來說也是隱患不少,正好出了這事兒,還不首先就把他們給打發了。正好找個理由讓他們什麼也沒有撈到就先回去了。

小汜這才明白他的用意;“殿下多謝你!”

“說什麼呢!我還要多謝你,遇到她的事情還想著我。”昫王只要月九幽不在身邊,基本都是智商線上的狀態。能恢復成聰慧的、睿智的、有一國王子之風的昫王本王。

小汜忙去找冥藥,冥藥也讚賞他能為了九幽做到這樣的犧牲,他立即制了副藥出來,交代小汜用法,又將解藥單獨裝在瓶子裡交給小汜。

小汜回到驛館時,昫王已經收到了一些零碎的資訊,正在拼湊。

拿到藥問:“稱何病,怎麼用?”

“激症,吃了什麼不能吃的東西滿身長疹子,不能見風,不能出門,需得全身消了以後才能出門,不然受風變重會窒息而亡。”小汜一字不漏地把冥藥交代他的話全說了出來,“紅瓶是藥,白瓶是解藥,紅瓶白天吃就會發疹子,晚上吃就會消下去,你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如果覺得癢不要撓,吃半顆解藥即可。”

“這傢伙還挺在行,知道了,你回吧!如果有事我讓柏舟去找你,你們也不要天天聚一起,各過各的,如果要見,我安排時間,悄悄到我這裡來。”昫王交代道。

“這又是為何?”小汜又問。

“這背後的人如此清楚幽兒的行蹤,想是監視了她很久了,相必我們也都在他監視的範圍之內,現在他們必定也在等著我們去找幽兒吧。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裡。”昫王冷笑道。

“原是這樣,知道了。還好今天我都是留了心眼,看有沒有尾巴,今日來這裡兩次也都是從後門進出的。”小汜道。

“你還有這本事?”昫王感覺小氣他了。

“姐教的,她說如果身邊的人出了事,一定要多加註意,去哪裡都得避開人,還得看有沒有尾巴。”小汜答道。

“這也是我正想叫你做的,既已知道怎麼辦,那麼就按她說的做,準沒有錯。”昫王笑道,她真是習慣了未雨綢繆。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蕭玴果然就派人下來,通知燁都出了大事,煩請各國使臣都退出燁都,早些回國去。唯一留下的人也就是曜國的昫王了,因為他稱病而且還病得不輕的樣子,暫時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