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妨事,我好不容易醫好的人,可不能隨意讓他死了。”冥藥說道。

“昫王殿下現下如何?”蕭璀看到眾人都在這裡,不知有沒有人守著昫王。

“現在父王與他在一起,還有父王的侍衛在,放心。”路昭寒答道。

蕭璀這才放寬了心,如果他死了就前功盡棄了。

幾人正說著話,有人進來報:“跑掉的沒有追到。”路昭寒生氣地就要踢那人。

蕭璀笑道:“跑不了。”

路昭寒看到他身邊跟進來的只有月九幽,冷家兩兄弟、鳳漓和宇凰都已經都不在身邊,他們自是發現了線索追蹤去了。

“既然如夫人也已經來了,那我們就開始用藥吧!早一個時辰醫治就少一分險。”冥藥決定立即開始救治。大家都覺得可以這麼做,於是他也顧不得手上的傷,立即開始準備了。

月九幽的作用,一是盛藥人,二是供血人。

從風家出來,蕭璀就把風家姐妹給的“浮世”給了她,讓她收好。她身上就有“沉歡”“浮世”兩味藥了。月九幽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人活著,那就用“浮世”,如果死了,那就用“沉歡”。如今這昫王被冥藥和月九幽續了命,那自然是用“浮世”了。

蕭璀心中感概萬分,若是這次沒有去攬月閣帶月九幽出來,還真是辦不成這事兒了。他當時只想著拿她盛藥,並沒有想到還能用來供血,更沒有想到她還割骨救了自己。他都不知道是自己和昫王幸運,還是月九幽不幸。每每想到這些,他就在想,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補償她的付出。

冥藥命人將房間裡多擺上火盆提升房間裡面溫度。等溫度夠時,再將昫王的衣服全部退去,接著拿出銀針,一根一根紮在他身體的穴位上。等待了一會,他掀開帷幔對月九幽說:“藥。”

月九幽從懷裡拿出一個皮質袋子遞給冥藥。

“我一會需要你,不要離開。”冥藥交代。

“知道了。”月九幽點點頭。她此次聲音、裝扮與前幾天他們見到的完全就像兩個人一樣。一個侍妾尚且如此厲害,這位尉遲公子想必也不是一般人了。而且他的隨從剛才從門外明明看到是一起騎馬來的,但是進了門,人馬都一瞬就不見了。

曜王、昹王都在外間坐著不願意去休息,雖然冥藥說了需得好幾個時辰,可是他們都不願意離去。不一會兒,還進來一位身著華服的年輕人,這人一進來,便向曜王行禮。

曜王只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說道:“修愁你也來了。這裡沒有那麼快,你回去休息吧,等你二哥好了再通知你來。”

蕭璀起身向年輕人行禮:“昤王殿下。”

“您就是尉遲公子吧,這幾日我來的時候沒有見著您,還想著找您道謝,多謝您救我二哥。”昤王非常客氣。

“您客氣了,能幫到昫王殿下是我的福分。”蕭璀忙回道。

一般父母偏愛的孩子都任性些,父母不愛的孩子都乖巧圓滑。這位昤王低眉順眼,說話客氣,想必就是那種父母不愛的孩子。

“父兄都在,我怎麼能獨自己回去休息,我也應該在這裡守著才是。”昤王也找了個椅子坐下來。他不如昹王魁梧又不如昫王聰慧,長得也普普通通,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公子,並沒有什麼王者之氣。

不一會兒,冥藥又出了帷幔,他端了一隻空的琉璃樽,走到月九幽面前。遞了把細窄的刀給她道:“哪裡痛感低割哪裡,半碗即可。”月九幽還沒等他話講完就伸出左手將那刀在手心一拉,又將拳頭伸到琉璃樽上握緊,血馬上就滴了下來,一小會兒就滴成了小半碗。

見她面不改色,眾人甚為吃驚。

“可以了。”冥藥拿回月九幽手裡的刀,又回到昫王身邊。

蕭璀忙從懷裡掏了帕子出來,替她將手的傷口纏好,滿眼心疼。

“也不知還會受傷,沒有帶傷藥過來。”蕭璀懊惱地說道。

玄玉忙應了有藥,就去拿了,他很疑惑,今天這女子與天天取血時哭得梨花帶雨的真是同一人嗎?

曜王本不想說話,但見到月九幽這樣,他也不禁嘆道:“尉遲公子這位如夫人也是了不得的女中豪傑啊!”

“王上說笑了。”蕭璀都沒有抬眼,只顧看她的傷。

大家正無聊等待,門外有人傳話:“門口有兩位月公子找尉遲公子,說是找到人了。”

蕭璀這才抬眼看著曜王,淡淡說道:“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