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在水裡化開了,原來那是劇毒啊!”司夜恍然大悟。“我只知你是藥人,卻不知你還是個毒人。那水我每天都派人查,沒有毒。”

“我沒想你也是個藥人,我在你身上聞到了與我相似的味道,想必你也是個毒人吧,用毒太多太深,病自然是好不了的。”月九幽笑道。

“那晚的酒裡有毒嗎?”司夜還不死心地問。海水漲了上來,漫過了他們的小腿。

“自然是有的,我本想與你一同赴死,可你卻不願,那我只好作罷了。”月九幽直視著他的眼睛,但見他眼裡全是憐愛之色。

“你的名字?”他眼裡還有不捨。

“月九幽。”她冷冷答。

他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臉,她身上的毒對於他來說沒有太大的作用。

“真的就沒有對我心生過憐惜之情嗎?”司夜悽悽說道。

海水已漫到他們的大腿。

“並沒有。”月九幽將臉放在他的左耳邊,冷靜地回答。

司夜順勢伸手將她攬在懷中,唇吻上她的臉頰,她的下巴放在了他的肩頭,接著他就感覺到一股寒冰刺進了胸口。

“可我有。”司夜最後說出這三個字,就鬆開月九幽,向後倒向了海水裡,他左手中有一把短劍,胸口還插著一支翡翠釵,在水裡飄浮了一會兒就再也看不見了。

月九幽看著他的身體如一葉破舟,心裡還是覺得挺可惜的,就覺得一個有趣的人就這樣死了,就,還挺可惜的。

“不殺也是禍害!”她安慰自己。這山寨沒有一點山寨的樣子,不用說肯定是曜國用來掩人耳目的據點,手也伸得太長了點,此次端掉了也是去掉了蕭璀和蕭玴的一塊心病,落星也穩妥一些。所以殺個人算什麼,殺一百人也不算什麼。

月九幽再往海里看了一眼,已然是看不到了那個身影了,她沒有告訴他,其實剛才她講了假話,看月那晚的酒裡沒有毒,杯裡沒有,壺裡也沒有。

月九幽轉回身,拖著受傷的身體往岸邊走。

她抬起頭,山寨火光一片,有人正往這邊狂奔而來,肩頭的傷讓她失血過多,眼竟有些花了,那身影怎麼那麼像……蕭璀!

等他再走近些,那身量,那臉龐,不是他又是誰。

“幽兒!”蕭璀喚道,聲音都哽咽了。他撲過來就要抱住月九幽。

月九幽用捂住左肩的右手,推在蕭璀的胸口上:“不要碰我,主上。”雖然封住了穴道,但仍是流了不少血。她說道:“我身上還有餘毒,你……不要碰我……會中毒……”

話未落音,蕭璀已經一步上前將她攬進懷裡。

“唔……”月九幽痛得輕哼一聲。

蕭璀忙鬆開來,向下察看她:“傷哪裡了?重嗎?”這才發現她的右肩中了一刀,傷可見骨,臉色也因失血而變得慘白。

“沒事,小傷。可主上這又是何苦。”說著,她輕挪開身體,用帶血的右手抹了下自己的唇,指上便染了些硃紅的顏色,她將自己這隻手指又抹到了蕭璀的唇上,蕭璀吃驚地看著她,嘴中有苦味也有她血的腥甜。

“解藥。只有一點,一會再去吃些……”他又未等她講完,便勾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細細品嚐著她唇的味道,那種苦中帶甜的味道。

“你就是我的解藥。”蕭璀深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