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酒飲得多了些,蕭璀早上醒來就感覺頭痛欲裂。平時他也不這樣,飲一點但絕對不會多。

昨天和月九幽逛了個不冷不熱的街,吃了頓不冷不熱的飯,很是鬱悶,到了夜裡仍輾轉反側睡不著,就想起身走走。

他首先想的就是去找月九幽,再和她談一談,這一次一定擺低身段好好說。可是當走到她門前時,蕭璀又猶豫了,想到白天相處的情形,他怕晚上過去只會令她更難過,因為事實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他回過身朝別處走,不知不覺走到蕭玴住的側院,見他房裡還亮著燈就想和他聊一聊,正準備進院就見一身綠衣的月九幽從他房中出來。

此時,已是深夜。

他目送月九幽回了房間,蕭玴那裡也不想去了,於是回了房喝悶酒。

宇凰早晨敲門進來伺候洗漱,見蕭璀宿醉未醒的樣子,忙讓門口守夜的鳳漓進來伺候,自己先去廚房煮點醒酒湯給他。

蕭璀換好衣服就到前院走動,見月冷河在院中練刀,蕭玴在前廊喝茶,掃了一眼院子唯獨不見月九幽。

月冷河過來行禮,蕭璀便問:“幽兒呢?怎麼沒有見到她。”

月冷河搖搖頭,答:“今晨起就不曾見過她。可能是和小淵一道出去了吧。”

正說著,就見月冷淵進了院子。月冷便又問他:“小幽沒有和你一道?”月冷淵也搖搖頭。

鳳漓撓著頭對蕭璀說:“昨夜我當值,大概丑時,見九幽姑娘進了院子。那時主上睡下了,我問她是否有事,要不要幫她通傳,她搖搖頭又走了。”

蕭璀猛一回頭,盯著鳳漓。

這時,蕭玴走了過來,眼神充滿憂傷,他給蕭璀行禮,接著對大家說:“不用找了,她走了。”

大家都不說話,吃驚地看著他。

“走去……哪裡?”鳳漓腦子簡單,先問道。

其他幾人均已估出了個大概。

“貪狼寨。”蕭玴鼓起勇氣說。

“她一人?”月冷河吃驚地問。

“是。”蕭玴感覺再說下去,有人能把他吃了。特別蕭璀,他一直沒有說話,但見他拳手都握緊了,彷彿再等一瞬就要揮到他臉上來。他馬上補充道:“先一個人。”

“跟我進來。”蕭璀如吐冰針,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蕭玴馬上跟了上去。

蕭璀背對雙手背向院門站著,蕭玴默默關了院門,跪了下來。沒等他問,就主動解釋道:“七哥,我們不是故易欺瞞您,是怕您不同意我們的計劃,但是我們覺得只有這樣才是最有利的。”說完,把計劃全盤托出,並把“沉歡”拿了出來。

蕭璀接過“沉歡”,良久才開口:“昨夜她到你院裡,就是因為這事兒?”

“是。”蕭玴不知道原來蕭璀知道她昨晚來過。

“誰提議的?”

“是我……”蕭玴支支吾吾答。

“你?!”

“是九幽……她畢竟有經驗,此計她用過好幾次,每次都孤身一人前往,也能大獲全勝,我們只需外圍配合即可。”蕭玴其實並沒有什麼把握。

“用過幾回?她以前滅的那些寨子,裡面有武功高到與她比肩的人嗎?裡面有智慧超群的軍師嗎?她說你便信。”蕭璀就差點將牙咬碎在嘴裡了。

“我……她……”

蕭璀不想聽他解釋,繼續說:“她只不過是不想院外那幾人赴死!她只不過是認為自己銅鐵之身,有九命!”

“可是,七哥,其他人就算願意赴死,也不一定有用。”蕭玴想反駁。

“那麼你是認為,如果她因此喪命,再換一人或換一計就可以了對嗎?”

“不是……我……確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蕭璀恨恨道:“你最好盡力策應,想好萬全之策。如果她為此而死,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麼事來。”

蕭玴抬頭望著蕭璀,見他眼中全是殺意,只能低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