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幽的心如置冰窟,比起凌霜池的冰雪加身,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她不停地出任務、殺人、救人,每個任務都要得到月祝元的獎賞,她不要獎賞,就是每日盼啊盼啊,想啊想啊,希望能見到他,只要自己做得足夠好,就能見到他,不是嗎?

但是自己是隻要見到他就好了嗎?現在不是已經見到?為何還會傷心?難道不是自己想要得太多?自己又到底在期盼什麼?

這點毒哪裡能傷到她,月九幽和月冷河心裡都清楚得很,只是月冷河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吐血,回到房間,還在與月冷淵說道這事兒,對於她來說,吐血可不是常有的事情。月冷淵回憶了在采薇樓裡的情景,沒有感覺她有受到內傷,這些人對於她來說,根本近不了身。若不是她心急,手上這刀都挨不了。

“她當時下來臉色就不對,一股子邪火在身,下手那也是格外狠,急著得我緊跟著她,怕她一下子全殺了我們連個活口都沒有。”月冷淵回憶說。

“嗯,我也看到了,怕是衝動做了什麼被主上責備了吧,平時都不見有什麼表情和感情,一旦這事兒與主上聯絡上,那是喜是怒真的就全寫在臉上了。”月冷河也說道,“你兩個親近,你得空說說她。”

“我的天,誰敢管她!生起氣來莫不是連我也會殺?你是大哥,這教訓弟妹的事兒還是由你做比較好。”月冷淵忙擺擺手,拒絕他。

“我看啊,就是平日我們太縱她,就得主上管管她才好。”月冷河顯然也放棄了這件事。

“不過,哥,我倒是想問你個事兒?”月冷淵將他手裡的藥拿走放在桌上,湊過來問月冷河。

“那風大小姐是怎麼回事?拿手去接小幽的劍,你也是狠啊!”月冷淵是何其精明的人,早就看在了眼裡,之前還為月冷河解圍。那姑娘的身份他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月冷河,所以,他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去救人,這就有問題了。

“什麼怎麼回事,就是怕小幽傷了無辜人性命而已。”月冷河紅了臉,接著收拾他的藥。

“唉,我看那姑娘不錯,你不喜歡那我就去追啦?做個風家姑爺也不錯。”月冷淵打趣道。

“你……”月冷河急了。

“你你你什麼,不喜歡你急什麼!還不承認!下回小幽把你手砍斷了,人家肯定不要你了。”月冷淵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打趣完滿意地滾回床上去了。

“她有數。”月冷河對著月冷淵的背影答。

月九幽坐在床上打坐調息,風夕嵐坐在床邊陪伴。她見有洗澡水又有新衣裳,就想洗洗換身衣服。但看見床上兩套不同顏色的衣服卻犯了難。

她把可愛的笑臉湊到月九幽臉前說:“九幽,我叫你九幽可以嗎?你叫我夕嵐。你身體好些了嗎?”

九幽微睜開眼,本來,她對於女孩除了感覺麻煩以外沒有任何感覺,當然,殺起來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這位風大小姐卻能引她答話。

她回答:“可以。”

“這裡有兩套衣服,一套紅緋色,一套葡萄色,你想換哪套?”她拿著紅緋那套問,意圖很明顯。

“你先挑吧,我什麼顏色無所謂。”月九幽看著那套深葡萄色的衣裳又傷起心來,他很久以前說過最愛看她穿紫衣,從那以後,她的所有衣服都換了顏色,藤紫、青紫、葡萄色、堇色這些,只偶間穿些青白。

現在看來,覺得有些可笑。

選好了衣服又開始犯難,風夕嵐想了想提議到:“只有一桶洗澡水,要不……一起?”

“行。”月九幽覺得她甚至是有趣。

兩位女子各有各的美,一位容貌甜美,而且身材珠圓玉潤、膚如凝脂,細腰長腿,該有的地方有,不該有的地方一兩也不多;另一位則是容貌甚佳,身材高挑,因長年練武,瘦且線條優美。美人出浴,還一共兩位,也是難得的畫面。

“你妹妹是什麼病?”月九幽突然好奇起來。

“看了很多醫士,都找不到原因。再加上近日母親去世,她十分傷心,這身體就更差了。”想起妹妹,風夕嵐收了笑臉,不無擔心地說:“你說,雋王真的能救我妹妹嗎?”

月九幽輕翹嘴角:“雋王能不能救我不知道,但有一個人肯定能救。”她心想,哥,橋我給你搭好了,後面就得看你自己了。

“誰?”風夕嵐驚叫起來,傲人上半身露出水面了都不覺。

“你想想。”月九幽把受傷的手臂伸到水桶外。

這傻姑娘終於看到了她的傷,恍然大悟道:“是月冷河!是你哥!你都中毒吐血了,他給你吃了一顆藥丸你就好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