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看了看屋子內的兩人,適時的退了出來,關了大門。

屋子內,風嘉庚雙手緊握,緊張的坐在床上。

透過紅色的蓋頭,可以清晰的看見今天風嘉庚的魅力。

風嘉庚那一頭濃如墨深的烏黑色秀髮被全部都梳到了頭頂上去,烏雲堆雪一般盤成了一個高高的揚鳳髮髻,髮髻兩邊各插著長長的鳳凰六珠長步搖,像血一樣鮮豔的紅色寶石細密的鑲嵌在金絲之上,時不時的會輕輕地搖擺,發出點點滴滴的響亮的碰撞聲,若是一不小心碰到風嘉庚嬌嫩的臉頰上,似不忍碰觸似的又會快速的移開。

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樣,黛眉輕染,朱唇微點,兩頰胭脂淡淡掃開,本就白裡透紅的面板,更多了一層嫵媚妖嬈到極點的嫣紅,兩個眼角處貼上了金色的花鈿,平日的嬌羞美麗在此刻變成了讓人失魂的嬌媚。

顧子蕭緊緊抿住唇角,視線落到風嘉庚大紅的喜袍上。

繁複的款式層層疊疊,卻不見任何累贅之感,仿若盛開的牡丹花瓣,落在女子的腳邊,捧得她像是站在花蕊中的仙子。

流光溢彩的嫁衣,上面的孔雀羽毛仿若是最高超的畫家在所精緻描繪的一樣,每一根都是鮮豔的澤。折射在上面的光線,給它們耀出不同的光線,像是披了一件寶石拉絲縫製的衣裳,讓人絲毫移不開視線。

一百零八顆不知道什麼明珠的鳳冠,亦像是閃著微光,華麗雍容,如同明月升起在墨雲之上。

風嘉庚她畢竟是大將軍府的外孫女,丞相府的嫡小姐,即使如今因為一些不好的原因做不成顧子蕭的正妃,但作為側妃,所有的用度都是按照正妃規格來的。

因此這一身婚服還是她下了婚轎,達到蕭王府後才臨時換的,畢竟這是皇室子弟成親,即使在趕也要有一定的皇室樣子。

顧子蕭嗤笑,真是好大的手筆。

直接用手掀開風嘉庚的蓋頭後,顧子蕭冷漠的喊她過來喝交杯酒。

風嘉庚嬌羞的走過來。

“妾身參見王爺。”

“不要搞這些虛的了,這個側妃之位是怎麼來的你我心知肚明,喝!”,顧子蕭厭惡的看了一眼風嘉庚,端起紅色的盤子裡的一杯酒就直接喝了下去,

而後,大力的撕了身上的喜服丟在地上,直接從衣服上踩了過去,上床睡覺,留下了床的最外面部分和風嘉庚。

風嘉庚傷心欲絕,豆大的淚水在眼眶中旋轉著,心中像斷了線的珍珠灑落一地。

抬起頭,短暫的仰望著屋頂,生生的把眼淚憋了回去後,風嘉庚端起盤子中還剩下的最後一杯酒仰頭喝下。

走到屋子內的銅鏡旁邊,自己拆下頭上繁雜的頭飾,一一放好在桌子上。而後小心翼翼的脫下身上更為繁雜的的喜服,放在一旁繡著鴛鴦戲水的美麗的屏風上,最後又再次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躺下。

望著顧子蕭無情的後背對著自己,風嘉庚無奈一笑。

對於顧子蕭,風嘉庚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情了。

以前,他是蕭王爺,是皇室最受寵的皇子,更是風音煙那個痴傻廢物的未婚夫。

她嫉妒,不甘,憤怒。

她覺得自己的身份地位比一國公主也差不了,憑什麼要被風音煙壓著。

她的外公是齊木國的大將軍,手握齊木國小半的兵權。

她的外婆是齊木國皇帝的庶妹,顧玲長公主,即使早逝,可身份在哪裡。

她的姑姑是當今皇上的皇后,掌握皇帝的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