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張三是嚴黨的人,河道衙門歸吏部管理,但河道衙門的施歸工部管理,沒有工部的允許,河道衙門不能任意修造河道。

管理濟州河域的衙門郎中李四大人卻是清流派的人。

工部尚書可以管理李四做事,但無法任意升降他的官職,升降他的官職需要經過一道程式那就是吏部審批。

同樣道理,吏部需要派官員去地方大興土木,也需要走一道程式那就是工部審批。

吏部和工部之間聯絡緊密又能互相卡殼,正常情況下工部撤職小官小吏的奏摺文吏部都會透過。

要是不肯透過,工部就可以上報到內閣去定奪,小官小吏的事能鬧到內閣去的情況非常稀少。

所以吏部基本都會批准工部調換工程官吏的奏摺文,不過偶然也有特例比如張三和李四。

工部尚書張三嚴令河道衙門李四,解開鐵鏈索放開河道讓商民船隻通行,特別是放狼兵船隊通行。

李四找理由說按照慣例需要修理河道淤泥,無法開啟鐵鏈索給商民船隻放行,更無法照顧狼兵。

張三看到李四不聽指揮,寫奏摺文舉報李四,請求吏部撤職李四換其他官員當河道郎中。

李四是吏部尚書的人,是清流派故意插到河道衙門當差的,當然不會同意張三的舉報請求。

張三看到吏部不批准奏摺文,把事情舉報到內閣去。內閣首輔嚴嵩失勢已經說不了內閣的話了,於是張三的舉報失效。

所以李四繼續封鎖河道阻攔唐萱北上,張三無可奈何無法指揮李四了,上下級關係形同虛設。

嚴世蕃是兵部尚書管的是大軍務調配,地方具體軍務他管不了,更別說跨部門管理河道小官吏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越大的官越難管到具體事務,他們的職責更多的是把握方向制定任務,那都是大格局範圍的事情。

像河道衙役這些具體雜事,工部尚書張三也不會參與其中,只會下達任務交給河道衙門去執行,具體怎麼執行那不是工部尚書的事了。

運河每年確實有修理河道的慣例,而且不必請示工部尚書,因為這種日常維護不是大興土木的大事,可以不用請示上級。

李四利用這個權力縫隙自作主張封鎖了河道,張三明知道他別有目的但拿他沒有辦法只能舉報換人。

他舉報李四的奏文被吏部駁回,駁回理由很充分,河道慣例維護不必撤換官員。

就這樣,工部尚書張三都解封不了河道,兵部尚書嚴世蕃也解封不了河道,

內閣首輔嚴嵩有權解封河道,但失勢後,清流派的人敢不執行他的命令了,皇帝都支援別人不聽他的了,他能拿清流派的官吏如何?

嚴世蕃對付河道衙門李四,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派官員用升官收買他,升的官職是兵部的大官,要求他解封河道。

李四是清流派打進河道衙門的,哪能那麼容易被收買,嚴世蕃的收買計劃沒有成功失敗了。

就在嚴世蕃一籌莫展的時候,趙文華送信過來了。

嚴世蕃開啟信,趙文華在信上說,派人去倭國花錢僱傭辛大郎,請他用金羽鐵鳥騷擾鐵門鏢局威脅韓宵,迫使韓宵殺了徐惟學叔侄交出人頭換得辛大郎撤退。

信中說了不少細節內幕,其中就說到了狼兵千總唐萱和韓宵是阿哥阿妹的關係。

還說總鏢頭袁泰去過江南,和唐萱有一定的交情。

信中還說,李公公在江南收集美女圖,結果收集到兩百張醜女圖,只有一張美女圖那就是唐萱。

嚴世蕃看懂了趙文華寫信的意思,就按照他的要求辦了這個事。

趙文華沒有讓他失望,利用殺人工具韓宵殺了徐惟學叔侄滅口,還把他們的頭顱送到京城的嚴府來。

嚴世蕃開啟裝著人頭的盒子,看到人頭沒有腐爛暗喜不已,吩咐管家道:“快派人去購買防腐藥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