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嬌向戚英報告說,鐵冠道士在秘密燒信。

戚英冷靜道:“不用大驚小怪,道長和鐵門鏢局常有聯絡,說不定是總鏢頭袁泰在給他寫信。”

王月嬌釋疑道:“好吧,我看見他神請緊張就多疑了,看來是我太敏感了吧。”

戚英不放心去找鐵冠道士。

鐵冠道士回屋後看到屋裡放著一碗熱魚湯,高興得端起來就喝,喝完後打坐午休。

戚英敲門問道:“道長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沒有沒有!”鐵冠道士猜到王月嬌一定是把燒信的事告訴了戚英,不然戚英不會這麼快這麼巧過來找他。

戚英推門進去,親切道:“你別和我客氣呀,咱們都這種關係了,還對我生疏就不好了。”

鐵冠道士笑呵呵道:“那當然的,我有什麼事都不會隱瞞將軍的,咱們都是戰友情誼了,不會對你隱瞞什麼的。”

戚英順著他的話問道:“是的,最近你在和誰用軍雕聯絡呀?

韓宵在海門衛,你不可能和他軍雕聯絡的,究竟和誰在聯絡?”

鐵冠道士緊張道:“這個,這個,我真的不能說,但是對你來說不是壞事,我保證我保證!”

戚英雲淡風輕道:“你緊張幹啥,我會信不過你嗎?

那好,我不問是誰在和你聯絡,但要問清楚,你們的事和我有沒有關係?”

鐵冠道士緊張流汗道:“沒,沒……”

“嗯,還想隱瞞?”戚英盯著他不放。他越緊張說明越有問題。

話都聊到這個份上了,再隱瞞下去只會造成戚英的誤會了,罷了,還是交待出來吧。

鐵冠道士坦白道:“行吧我也不隱瞞了,這事確實和你有關,希望你能坦白回答我。”

戚英的視線從他身上離開不再盯著他不放了,製造輕鬆氣氛神情自若道:“好的你問吧,我能回答的一定回答。”

鐵冠道士直接了當問道:“徐惟學運送出海的埋銀,究竟藏在哪裡?”

戚英驚得一顫,沒想到鐵冠道士會問這個問題。

這個埋銀訊息可不能外傳出去,不然師父恆智和守在高麗朝貢倉庫的僧兵就危險了。

戚英知道鐵冠道士是皇帝的人,如果把埋銀的訊息告訴給他,皇帝一定會知道埋銀的下落。

聖心難猜,誰知道皇帝會不會派嚴黨的人去收繳埋銀,那樣不是便宜了嚴黨嗎,戚軍將士將近兩年的辛苦不是白勞一場嗎?

雖然這些埋銀最後還是要上交給皇帝和國庫,但不能從錦衣衛和嚴黨的手裡上交,因為白銀落入這兩股勢力的手裡,真正能送進國庫的不到三層。

戚軍辛辛苦苦打仗兩年不就是為了解決國庫困難嗎,不就是為了延誤大明國運嗎?

雖然結果會打擊嚴黨,那不過是順勢而為並不是第一目的,如果白銀送進國庫不到三層,那戚軍的付出有何意義?

要上交只能交給清官上交,或者由戚英和俞大猷親自上交,保證白銀能送進國庫。

戚英無法坦誠回答鐵冠道士的問題,但也不想欺騙他,認真回答道:“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希望道長能理解我的苦衷。”

鐵冠道士愁眉不展道:“可是我非要知道不可呀!”

戚英猜到有人在催逼道長打探埋銀的下落,可能是皇帝也可能是其他人。

為了不讓道長為難,戚英建議道:“道長不要急著交差,可以用拖字決逃避的,

反正你現在遠在臺州戰場,你背後的主子也不可能威脅你。”

“咳!”鐵冠道士嘆氣道,“我理解你的苦衷,先這樣吧,要是我自己查出來了你不要怪我!”

“我不同意你查!”戚英說完生氣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