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呂宋島,翠翹盼望徐海回來一直沒有得到訊息,著急問陳東道:“胡宗憲說會放了徐海嗎?”陳東撒謊道:“胡宗憲的意思是,他可以去說服戚英不殺徐海,但放了徐海他們都沒有這個權利,除非徐海接受招安。”翠翹著急道:“徐海很難接受招安的呀!”葉麻勸說道:“夫人,要不咱們投降胡宗憲算了,這樣徐海一定能夠保命,胡宗憲大人保證說,只要咱們投降接受招安,保證徐海可以不死。”翠翹擺頭道:“這事太大了,真要是投降了胡宗憲,徐海的海洋王國就功虧一簣了!”陳東拿出胡宗憲教他說的主意,勸說道:“只要有錢還怕不能東山再起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要是徐海死了,這麼大的海洋王國誰來統治?難不成交給羅文龍嗎?”翠翹生氣道:“你這說的什麼話?”陳東道歉道:“對不起夫人,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一個意思,先把徐海救回來,其他的都可以放棄!”翠翹經過幾天猶豫糾結,只得忍痛接受招安,哭泣道:“你們說得不錯,徐海非救回來不可,不然海洋王國也要送給別人,與其這樣還不如投降救徐海。但這個事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上當受騙。除非胡宗憲能拿到聖旨,要聖旨明言說,只要我徐家投降,他們就會放了徐海,畢竟皇帝的聖旨才是金口玉言。”陳東得令道:“行,我去寧波找胡宗憲,把你的這個條件說出來。”翠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陳東划船繞過舟山群島停靠在寧波港去見胡宗憲。胡宗憲得知翠翹需要聖旨憑證,心想,徐海已經困在迷宮裡出不來了,怎麼可能弄得到保證放了他的聖旨?

他的幕僚徐渭給他出主意,徐渭發現了嚴世蕃偽造的聖旨,聯想到翠翹要聖旨,於是出主意道:“既然兵部敢偽造聖旨,咱們偽造一張聖旨又如何?翠翹平常不會接觸聖旨,根本分辨不出聖旨的真假,只要按照她的要求偽造一張聖旨一定能欺騙她。即使後面被她發現是假的又能怎麼樣?她能拿著假聖旨去狀告咱們?她可是倭寇加奸細,誰會信她手裡的假聖旨?”胡宗憲聽完高興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就偽造一張假聖旨吧。”於是胡宗憲偽造了一張假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徐海夫人王翠翹驕縱無禮,率領倭寇佔據海外島嶼仍不投降,此乃大不敬之罪,天朝本欲出師剿滅,體諒徐海夫人有歸誠之心,有悔過之意,特令王翠翹儘快率軍投降以表忠心,朕有好生之德答應不殺俘虜徐海,讓你們夫妻團聚過本分日子,欽此!

七八天後,胡宗憲把聖旨親手交給了陳東,誇獎陳東道:“我把翠翹的請求報告給了皇帝,皇帝非常希望翠翹投降,所以聖旨很快就發下來了。皇帝已經答應了翠翹的請求,只要翠翹率軍投降,官府就會放了徐海。只要翠翹答應投降,我會親自到呂宋島接受倭軍受降儀式。”陳東接了聖旨深信不疑,沒有懷疑手裡拿的是假聖旨,高興道:“我這就回去報告給徐海夫人。”陳東划船回去後把聖旨交給翠翹,信誓旦旦說胡宗憲就是誠意的,而且還會親自率軍來受降。

翠翹信以為真答應投降,準備在海港舉辦投降儀式迎接胡宗憲。海風輕拂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掀起層層白沫,海港邊一艘艘徐軍戰船停泊在港口,船上的旗幟迎風飄揚。

港口上,倭兵整齊排列等待著投降儀式的開始。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照亮了整個海港,也照亮了倭兵不安的眼神,他們不怕戰死,很多倭兵心裡不願意投降。

海面波光粼粼,微風拂過帶來一絲絲鹹澀的海風。胡宗憲率領著一支中等規模的明軍水師,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海港。

陳東和葉麻已經掌握了倭軍軍隊,所以胡宗憲對倭軍的威脅比較放心,再說只是呆在海港看完受降儀式後就走,海港還有明軍水師保護,所以登港沒有很大危險顧慮。

他們身著鎧甲手持兵器,威風凜凜。呂宋島的土著居民們紛紛駐足觀望,心中充滿了敬畏之情。

翠翹迎接胡宗憲上岸,跪拜道:“罪民王翠翹恭候大人大駕光臨!”胡宗憲威嚴道:“你就是台州花魁王翠翹?”翠翹點頭道:“是的!”胡宗憲扶起她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早點投降朝廷是好事!”翠翹莞爾一笑道:“謝謝大人!”胡宗憲看著翠翹絕美的面孔,不知不覺看驚呆了,陳東叫醒他道:“大人,我們開始受降儀式吧!”翠翹臉飛紅霞不好意思低了低頭。

胡宗憲理解黃大節為什麼會陷入情劫了,心裡感嘆道:“這種女人不當倭寇和姦細該有多好,可惜了可惜了!”胡宗憲嚴肅而莊重地看完徐軍的投降儀式,彷彿整個海港都被胡宗憲的威武氣勢所籠罩。

就這樣倭軍投降了,胡宗憲下令解散倭軍,回老家的發盤纏給路費,留在軍隊的就歸屬陳東和葉麻帶領。

結果大部分倭兵紛紛溜走了,八萬士兵逃了五萬,只剩下三萬留了下來,交給陳東和葉麻帶領留守呂宋島。

胡宗憲招安徐軍完畢要離開呂宋島,臨行前要求翠翹跟隨自己去一趟京城。

翠翹好奇問道:“去京城幹嘛?”胡宗憲雲淡風輕道:“有人在京城幫你買了一座房屋,你不去住可惜了。”翠翹驚奇道:“誰幫我買的房子呀?”胡宗憲微笑道:“你的相好買的。”翠翹以為是徐海,高興道:“難道你們放了徐海嗎?他在京城嗎?”胡宗憲笑呵呵道:“快點出發吧,你都投降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不就是去一趟京城嘛。”翠翹心想我會分身術,也不怕你們擺鴻門宴,於是回答道:“謝謝大人,我答應去京城。”於是胡宗憲和翠翹一起上船,明軍水師離開了呂宋島。

海風吹得情人醉,明軍水師行駛的路上,胡宗憲約翠翹坐在船頭羅經甲板上喝酒,翠翹不好意思拒絕只得陪喝。

船頭甲板位置很高,士兵都走下去了兩個人坐在甲板上吹著海風喝著小酒,翠翹伺候男人喝酒那是專業的。

他喝著喝著就喝高了,忽然抱住了她把她按在船板上,猴急道:“這裡沒有別人的,咱們……”翠翹吃驚不已,應該沒有喝醉呀,男人有沒有喝醉她是看得出來的,於是推開了他臉露不悅。

可惜他的武功沒有翠翹高,按住了她也沒有用,她輕而易舉就把他推開了然後去整理頭髮。

當然他也可以動用士兵,但那麼做就沒意思了,畢竟是喝酒失態怎麼可以那麼做,再說強扭的瓜不甜何必強人所難。

胡宗憲酒醒後賠禮道歉道:“我真是喝多了,下次不會喝這麼多酒了。”翠翹沒有心情計較他,這種事她經歷多了,以前在青樓時候,那些王子公孫都這麼玩過,見怪不怪了。

她神情淡定揉捏他的肩膀,莞爾一笑道:“大人怎麼這麼說呢,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胡宗憲笑呵呵高興道:“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