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名醫生而言,待業在家,是極不適應的一件事。

好在林霄曾在三年中只與醫書為伴,孤獨對他來說,不是痛苦,更像是一個老友,就靜靜的守在角落,等著與他互訴心事,擁抱彼此。

而且,現在他也不是一個人。

每天傍晚,沐婉秋都會下班回家,雖說兩人多數時候都是相顧無言,但沐婉秋天生絕色,光是擺在那裡,也是賞心悅目的啊!

林霄不風流,卻也是正常男人,不會拒絕一切美的事物。

第三日,清晨。

沐婉秋是早班,所以她比平時早起了半小時,簡單梳洗,準備早餐。

可她剛走出臥室,就嗅到了雞蛋餅的清香,廚房中,那道熟悉的背影正在忙碌,而桌上有擺好的麵包與牛奶,簡單而溫馨。

“看樣子,你是準備去參加醫委會的考核了。”

沐婉秋沒有跟他客氣,走到餐桌旁坐下,一邊喝著牛奶一邊問道。

她聽說了吊銷執照的前後原委,但這三天,始終充當一個完美的花瓶角色,她知道,有蘇小小那些學生代替林霄分憂,自己也就沒必要多問。

何況,林霄並不像被這件事打倒了的樣子。

“這倒沒有。”

林霄側過頭,笑道,“我在醫委會的官網提起了上訴,聽證會恰好也是今天。”

沐婉秋對這個做法並不意外,換做是她,也會有同樣的選擇。

只是,她仍有幾分擔心:“如果上訴失敗,這次考核機會應該也就沒有了。”

“那就做個針灸師,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醫院裡崗位這麼多,還能討不到一口飯吃麼?”

“……”

沐婉秋有些無語,半會兒,才丟擲一句,“你口中的針灸師不是羅馬,是一條看不見光的死衚衕。”

畢竟拿出過取締中醫部的提案,自然要對現有的中醫體系有些研究,針灸師三個字看似高大上,實際就是個技術工種,上限低的可憐,遠遠配不上林霄現在的醫術。

林霄笑著抖了下煎鍋,把軟糯的雞蛋餅倒入盤中,端到了沐婉秋面前。

“是不是死衚衕無所謂,能救人就行。”

“太屈才了。”

沐婉秋目露惋惜,隨即拿出一張名片,“如果國內的體系不能容你,可以去米國發展,我在那邊的老師,會給你提供最大的助力。”

林霄一怔,好笑的推回名片:“別別別,咱們又不是交換生,我去米國幹嘛。”

“可你總不能一棵樹上吊死。”

“放心吧。”

林霄自信滿滿,“這棵樹還能盤活。”

話題到此便結束了,沐婉秋沒有繼續遊說,但她眼中少了些惋惜,多了些期待,而林霄也樂得如此,享受早點的同時,也能欣賞佳人。

奶足飯飽之後,林霄先是把沐婉秋送去醫院,而後便驅車前往醫委會,聽證會的時間在上午十點,屆時除了那位薛主任,還會有其他高層出現,只要有半數以上的高層支援他,吊銷中醫執照的決定,便能就此撤銷。

儘管醫委會與中心醫院相隔四條街區,但時間充裕,即使一路紅燈,林霄也足以準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