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睽車志》記載,某人以刀自裁,收之不死,醫者以桑皮縫合其創,傅藥。”

林霄回答如流,同時間,剝下桑樹根皮的外皮,又將其內層撕下一條又一條的白色筋紋,輕輕捻揉,很快就變得潤滑光亮,猶如絲線。

看著他像變戲法一樣製出桑皮線,眾人一個個都把眼睛瞪成了滾圓。

“小小,拿酒精過來,給這些桑皮線消毒。”

把手裡的細線遞出去,林霄又如法炮製,將剩下的桑樹根皮處理出來。

不消片刻,四根桑皮線便製作完備,每一根都有十五到二十厘米,足以應對這位患者的傷口了。

“這種線能行嗎?”

有西醫實習生提出質疑,“我們用到的第四代縫合線,是用動物肌腱組織製作而成,不僅韌度出色,易於吸收,甚至能維持最高五十天以上不被降解,這種在樹根裡捻出來的纖維線,真的能用來縫合傷口嗎?”

“有沒有用,一試便知。”

林霄笑了笑,看向男人的傷口,“再消一下毒,然後就可以縫合了。”

男人倒是不怕,大喇喇把手臂遞上來:“快點縫吧,我還急著回去呢。”

用鑷子加起一團碘伏棉球,林霄幫男人做最後的清創工作,比起生理鹽水的沖洗過程,碘伏的刺激性很強,男人小臂上的肌肉頓時聳立起來。

“有點疼是正常的,很快就結束了。”

林霄安慰間,便準備縫合。

這時,蘇小小卻拽住他的袖口:“老師,咱們是中醫,不能……”

她沒敢說下去,但眾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就普通的中醫執照來說,是沒有資格進行清創縫合工作的,換言之,林霄一旦縫針,無事還好,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所承擔的後果要遠遠高於西醫。

“讓我來吧。”

出人意料的是,趙凱竟在此時站了出來,“我縫過最大的傷口,有四十厘米左右,這點小傷沒問題的。”

林霄也沒跟他客氣,當即把縫針遞了出去。

可趙凱剛剛出針,男人就嗷嗚一聲,把手臂抽了回去,好在趙凱反應及時,把縫合針快速收回,不然就要對男人造成二次傷害了。

“你緊張什麼,差點出事!”

當著這麼多人,趙凱臉上有些掛不住,低聲訓斥。

男人咧著嘴:“太疼了,能給我麻醉嗎?”

“麻醉是肯定的,但只能區域性麻醉,還是會有疼痛感。”

“那我也受不了!”

男人突然表現出高度的不配合,他把身子扭到一邊,遮擋受傷的那條小臂,“換一個人來給我縫,你手法太粗暴了!”

趙凱無語的看著他:“我就碰了你一下,怎麼就粗暴了?”

“那一下就夠我受了,反正你不能給我縫,換人換人!”

“……”

眾人俱都無語。

之前,這傢伙表現的無所畏懼,甚至還說隨便找些針線縫合,結果真到縫針的時候,卻又秒慫成這幅模樣!

林霄嘆息一聲:“還是我來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