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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行者的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嘴裡說了一句不知什麼玩意的鳥語。

魔兵們自覺地散到旁邊,為他讓開一條路。

他就這樣一步步走向溫段二妖,高昂著頭,嘴角浮現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哎呀呀,段將軍你犯規了哦,作為懲罰必須要有生靈被我殺死!”

他輕佻的言語隱藏著殘暴和血腥的人格,溫吟盯著他,有些意外。

“你不是江懸嗎?”

悲行者:“江懸?哈哈哈哈,我隨便說說的你也信,妖皇殿下真是太好騙了,說什麼就信什麼,剛才我演的怎麼樣,不錯吧。”

乖張的裝扮,拙劣的說辭,還有這些突兀的魔物,每一個情景都透漏著不真實,然而溫吟因為高度緊張,竟然忘記了思考。

“剛才我跟段將軍打了個賭,賭你們兩個誰會贏,但前提是不能讓你認出他。”

悲行者雙手一攤,繼續說道:“不過現在輸贏好像已經不重要了,犯了規就得受到懲罰,很合理吧!”

老段跪著爬向悲行者,用祈求的聲音說道:“我,我,罰我,別殺他們,讓我去......”

他話音未落,只見遠處一柄長槍從遠處破空飛來,銀光一閃,那個羊角怪的頭上瞬間多了個洞。

隨著羊角怪慢慢化為黑色粉末飄散,眾魔兵們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動作,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

悲行者看向羊頭怪的方向,右手微抬,銀槍回到他掌心。“誰要是再不聽話,這就是你們的下場!”他將銀槍背在身後,轉過頭對段崢嶸說道:“好了,現在有東西死了,戰鬥可以繼續了!”

“連自己人都殺,你到底想做什麼?”溫吟大聲質問悲行者,就這樣隨意地抹去生命,他的殘暴簡直前所未見。

悲行者:“很簡單,你們兩個人來一場生死決鬥,段將軍贏,你妖皇就得死;段將軍敗,這些熊妖就亡。他若是一心求死,每受一次傷,我就殺一個妖。”

溫吟看著老段,他全身上下的數道傷口還未癒合,血幾乎要將他的毛色染紅。這個萬妖林的戰將此刻正跪在地上,低著頭,哪裡還有將軍的樣子。

原來最痛苦的是他自己啊,不願放棄自己的族人,也不想和兄弟相殺,更不能決然赴死。因為他要是死了,所有人都得死。

只有不明真相的自己,被欺騙和玩弄,逼著他做出選擇。原來這裡最殘忍的,不正是她自己麼!

“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打嗎!” 溫吟大聲質問悲行者,拖延著時間。

“看來妖皇對自己的手下並不瞭解嘛,方才的戰鬥,他自己就幹掉我三分之一的人,我覺得你打不過他。要不然,你先死吧!”悲行者戲謔地笑道。

他原本就是來殺妖皇的,如果她能自殺,還省得自己動手了。

“我去死,一刀就行,求求你......”

段崢嶸臉貼到地面,卑微地哭求道。

“嘶~”悲行者歪著頭思考了一下,說:“好吧,看你心誠,我就破例網開一面,但一刀就得挑一個妖跟你一起死啊,你要挑誰?”

悲行者問完,老段急忙抬頭,他的對面是十幾根柱子,柱子頂端都綁著一個蒙面的族人,其中一根已經空了。

他要選誰去死,他能選誰去死......

段崢嶸半天沒說話,悲行者不耐煩道:“這麼難啊,這是我賜給你的機會,你可要珍惜啊!”他走到段崢嶸面前,低下頭在他耳邊說:“要不然你選妖皇吧,反正我今天就是來殺她的,這樣還能多活一個人,比較划算!”

老段還是沒有說話,一旁的溫吟已是忍無可忍。她手中刀光一動,立刻有一道弧形藍光出現,如一把彎月,直奔悲行者。剎那間,悲行者臂轉槍動,紅色槍身在他面前轉出一圈紅色的圓盤,藍色刀光被圓盤擋下,下一秒,溫吟的憤怒的拳頭,已經棲身近前,同樣一拳落下砸在槍身上。巨響傳出時,悲行者的身體竟然一震,退後幾步。但溫吟的攻擊沒有結束,他的速度和力量,在這一刻近乎透支,憤怒的,厭惡的,不要命的……全面爆發。

“嗯!”詫異一聲,悲行者同樣極招上手。“看槍!”槍風亂舞之間,二人相向對沖,雙方的速度都快,一輪快攻下來,兵刃相交的當當之聲登時便如密雨,轉瞬間便已交手數十招。突然,溫吟的刀斗然間一變,藍光變作一個人形身影疾疾衝向那些綁在半空的熊妖,朱月狂驕刀身由藍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