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一處偏僻的山頭之上,一個紅衣人靜靜佇立。

月光映襯下,他的臉陰森可怖,一半臉塗著奇怪的紋飾,另一半是一箇中年男人模樣,眉頭緊鎖。

在他的面前,是整個金都城,金碧輝煌,燈火通明。

一個壯漢慢慢走到他身後,身高兩米往上,身材壯碩,半截鐵面具遮住了額頭和雙眼,肩上扛著一柄巨錘。

“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動手?”壯漢問花臉男。

“碎骨,戰御司已經插手此事,天牢裡全是中皇的人,你確定要這麼做?”花臉男反問道。

“主人與外界失聯,傀兵數量已經在減少,再等下去,靠你我如何救他出來?”壯漢說道。

“你說的沒錯,七軍那邊的人能來支援嗎?”花臉男繼續問道。

“七軍駐地距此太遠,來不了。”壯漢頓了頓,繼續說道:“就算可以,七軍傀兵一動,皇朝必定有所察覺,反而對行動不利。”

“可有羅大人的訊息?”花臉男問。

“沒有。六眼,別猶豫了!”壯漢勸道。

花臉男長嘆一聲,說:

“以卵擊石,此戰必敗!”

壯漢聞言,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剛走幾步,卻聽到花臉男的聲音響起。

“罷了,你我兄弟一場,要死一起死!”

與此同時,策千秋和楚江離幾經跋涉,已然來到金都外圍。這裡是王朝的心臟,守備必定森嚴,二人擔心白天難過關卡,顧而選擇夜晚潛入。

面前的城牆筆直而上,頂端每隔百米有一個崗哨臺,亮著火光。

“怎麼樣,這麼高的牆,能上嗎?”策千秋問道。

“了了,看我的!”楚江離擺擺手,說完腳下生風,踏壁而上。策千秋笑了笑,緊隨其後。

楚江離施展輕功不怎麼依靠內力,單憑技巧和腿法就遊刃有餘,策千秋則中規中矩,內力流轉於雙足雙腿,看起來頗為輕鬆。二人一前一後,向上遊走,楚江離率先登頂,剛要越過牆頭就被策千秋一把抓回來,攀在外牆上。

“幹嘛?”楚江離不解地問道,卻見策千秋向前努努嘴,他往前一瞧,不遠處兩個巡邏計程車兵正緩緩走來,剛才要不是策千秋拉一把,自己指定要被發現。

策千秋方才就覺得拉他拉得慢了,想著若是被發現只能動手了。不過這兩個人好像注意力全不在此,不時望著城中某處,徑直走過去了。

待士兵遠去,二人翻過城牆,小心地避開巡邏計程車兵,來到了城內。

金都的繁華與華陽城的繁華不同,相比華陽的喧囂,金都少了一些市井之氣,多了些許的高貴雍容。整個夜景以金色色調為主,沿街的店鋪裝飾華美,樓宇錯落有致,規則的排開。行人衣著皆整潔高雅,落落大方,相比之下,策楚二人倒是略顯隨意。

如果說華陽是萬紫千紅的百花園,金都就是鱗次櫛比的楓樹林,一個錯落有致,一個華麗井然。

楚江離的身後揹著那把用蛇牙打磨的刀,刀身長一臂左右,通體的白色,看起來鋒利異常。

“你不練刀法,磨這刀做甚?”策千秋問他。

“我就是覺得行走江湖,總得有個兵器防身,這次闖天牢,必然兇險,總不能赤手空拳對敵吧。”楚江離回道。

“嗯,不過兵器跟自身修行功法密不可分,刀劍槍戟,棍杖弓爪,與內功和口訣相輔相成為最佳,像你之前在雪夜客棧的招數,若改為用劍戟,必然威力倍減。”

策千秋頓了頓,又說道:“若決定用刀,最好是改變修行的方向,一直用下去。若決定用符籙術法對敵,就捨棄用刀。當然雙修乃至三修也不是不可以,那應是你精通一門之後的事了。”

楚江離點點頭,策老鬼這番話,也是為他好,貪多嚼不爛。自己從未系統得學習過刀術,殺幾個毛賊尚可,真要是對敵可能佔不到絲毫便宜,捨棄最善使的符籙之術改用刀,確實不妥。

不過,他總覺得這蛇能長這麼大,蛇牙摸起來堅如鐵,應該是一塊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