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兩日邢纖紅都沒再來過,邢毅在家慢慢習慣自身的變化,如今邢毅身形挺拔,肌膚紅潤,衣服下的肌肉高高隆起,塊塊分明,原本瘦小的臉似乎一夜間長開了來,竟有點劍眉星目的意味,而村中眾人因為狼妖一事也沒人注意邢毅的變化,除了送皮衣來的張嬸,在試穿後皮衣被邢毅繃開了,搞得婦人以為自己手藝退步了,接著才發現是邢毅長高了,婦人連連笑著拿皮衣回家改制去了,至於趙全,因為傷勢在家休養,還好他是修士體質,而且年輕氣盛,這才幾天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

等到邢毅完全適應力量後才去探望邢老頭,但幾次都在昏迷之中,也說不上話,邢家沒有丫鬟僕役,只有一位護院姓吳,邢纖紅只得每日守在床邊照料,只不過閒來經常望著遠方的大山發呆,邢毅見她如此問了幾次都避而不談,見她不說邢毅也不好問,兩人青梅竹馬感情十分要好,有什麼心事只需看一看臉色便能知道,可如今相見心中似乎多了些隔閡,話說幸好這次馮七會能跟著回來省親,也因如此邢老頭才撿回了一條命。

這一日,邢毅先去窯棚幫忙做事抵了借人家的瓦片,再去隔壁家幫忙收了村外的莊稼,再次看到狼藉一片的田地,回想起當晚的種種,晃如隔世。

幫忙幹活的時候聽同行的人說邢爺爺的傷又嚴重了許多,那劉大媽擔心的念著:“邢老爺子怕是熬不過這個秋天了,眼看著就要入冬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真是好人不長命啊!”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邢老爺子,我家那口子和我家那小子現在都成狼糞了。”

:“你們說那省城來的馮先生是那麼厲害的人物,怎麼會救不了邢老爺子呢?”

:“是啊,我聽那何家老大說,馮先生在省城可是名醫,老多人排著隊找他醫治呢。”

邢毅一邊聽著一邊想著等下工了,再去邢家看看。

夕陽斜照,鄉間的小道上,青年揹著主家給的十斤稻穀,快步走向村裡,來到村裡一處大院,院門硃紅,門上漆有匾額,上書邢府。

邢毅上前拍了拍門環,不一會大門便緩緩開啟,一位中年漢子伸出頭來,看了看是邢毅,點了點頭道:“下工了?”

:“嗯,吳叔,我來看望邢爺爺。”

護院開啟一扇門,將邢毅引入院內,再將人帶進內院,路上兩人都沒說話,看得出來這吳護院心情不好,那天修河堤,邢老頭沒帶他去,只是讓他在家,如果一起去的話也能有個照應,畢竟這吳護院也是納氣境後期的高手。

到了房前,邢毅欲將那十斤稻穀交給吳護院,被人家拒收了,只說道:“你小子有這心就行了,要交你自己給邢老爺拿進去,我可不代收禮。”

邢毅只好揹著稻穀進了房間。

房間裡邢纖紅正在熬藥,床上躺著的邢老頭雙目緊閉,邢纖紅聽到聲音捋起額前散發轉過頭來,見是邢毅,丟下藥勺,一邊向著邢毅而來一邊說道:“你還帶了東西過來!”說著就伸手幫邢毅放下稻穀,又拉著他的手走到床前,也不管邢毅一身的泥土。

:“爺爺,爺爺,邢毅來了,你叫的毅兒來了。”邢纖紅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捂著嘴退到一邊偷抹眼淚去了。

邢毅走到近前才發現,邢老頭現在的情況好像又嚴重了一些,就算他不懂醫道,也能看到邢老頭面無血色,嘴唇發白,氣息微弱,真如那些人說的出氣多,進氣少了。

:“那什麼補氣血的藥還沒找到嗎?”邢毅轉頭問了問邢纖紅,邢纖紅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強裝笑容說道:“你不用擔心,老師說他又有辦法了。”

:“哦?我能幫上什麼忙?”

:“不用,不用,你帶好邢智就行。”

邢毅沒有說話,不過從邢纖紅的語氣中他聽出了不一樣的東西,兩人一時沉默了下來,直到一聲咳嗽打斷了他們。

邢毅回頭,看見老頭緩緩伸出手抓住邢毅的袖口,顫聲說道:“瓜娃子,你來了啊!”

:“嗯,邢爺爺,我來看你了,你不要說話,好好養著,會好的,會好起來的。”一時間邢毅也沒忍住,眼淚從眼角滴落。

:“來了......好,來了就好......娃子,我時間不多了。”邢毅連忙拉著老頭的手,搖頭說道:“怎麼可能,您會好起來的。”

邢老頭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多說,而後才開口問道:“我且問你,你覺得......你纖紅姐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