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許則歡就接到了幾家報紙的採訪電話。看來新聞媒體單位都是一家,電視臺採訪了她,她在濟南的訊息立刻傳播了出去。

有的記者已經聽說她採訪收費的訊息,覺得無法置信,想跟她證實一下。不用說,她的手機號碼是電視臺的人洩露出去的。她再次跟他們重申了自己的收費標準,一小時三千元。

有的記者脾氣急,已經很不高興了:“你這收費也太高了吧?”

許則歡比他淡定多了:“覺得高就對了,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接受採訪。”

還有一家媒體,居然赤裸裸問她:“三千?你怎麼不去搶?”

那倒不用。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釣。

好處是,只有一家媒體仍願登門拜訪,卻在採訪時,問了關於收費的問題。

許則歡:“我專心寫東西,才是立身之本。如果本末倒置,最後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價值。”

記者:“那您能談談自己的下一本書嗎?聽說您要和艾桑書業的艾自舟合作,有這回事嗎?聽說他將給您最高的稿酬?”

“對不起,這些我還不方便透露。”

許則歡才不想給黑鳥做宣傳,暫時這事,她還沒有完全想好呢。到底是要一次性的稿費,還是要版稅,她的想法又改變了。準備寫一段時間,估計一下自己作品的銷量再說。

電視臺的節目還沒有播出,報紙和網路上先登出了訊息。都在熱烈討論她接受採訪要收費的問題,甚至引發了熱議:名人接受採訪,到底應不應該收費?

連黑鳥都打電話給她了,說:“輿論的力量也不能忽視,你不能把這個行業的人都得罪了啊。”

許則歡:“討論的人越多,不見得是壞事。比如那些美女作家們,還有被貼了標籤,說他們用身體寫作的人……也算是一種熱度吧。”

黑鳥:“你看上去文質彬彬,承受不了那麼多壓力的。不然,你為什麼不走這條路線?”

許則歡:“……你說得對。我肯定不想走的。”

黑鳥:“《璀璨都市報》的報導,你看了嗎?”

“沒有,我正在和文因朝爬千佛山呢。”

“那你抽空上網看看吧,記者明顯帶有傾向性,對你進行了委婉的全方位批評。現在網上很多網民都被它給帶偏了。甚至暗示你沒有盡到一位作家應有的社會責任。”

這還叫委婉嗎?那不委婉得啥樣啊?直接罵人?

許則歡覺得,都沒有爬山的心思了。雖然她很喜歡千佛山,身邊又是最愛的人。

文因朝:“沒事,什麼事件的熱度都是一陣。過了這段時間,人們就慢慢將它們遺忘了。”

這道理,她也懂。

“你不可能什麼優勢都佔全的。既然人們開始知道你,自然就會有很多人議論你。就像這山的樹吧,不結果子的樹,是沒有人打,沒有人搖的。”文因朝指著小雪中的樹木。

許則歡笑了,看著正飄灑的雪花,落在了他的頭髮上。

文因朝:“你笑什麼?是不是我用得比喻太老套了?”

“不是。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看著你的頭髮,讓我想到,我們現在,算不算白頭偕老?”

文因朝也笑了:“本來還想替你撣撣頭上的雪花,現在你這麼說,我又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