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 豔陽高照暖風陣陣， 田裡的稻穗青黃交接， 小花面臨初考的衝刺。 放學後老師會留下同學在班級裡複習， 小花和同學往往是在暮色濃時才走上回家的路。 小花上課極認真聽老師講課， 特別是郭老師上語文課， 說的生動而風趣， 小花聽得津津有味， 往往是意猶未盡時響起了下課鈴。

初考的日子終於來臨， 全鄉的考生都到中學去考， 臨考老師也是初中老師， 一天考兩門， 上午語文， 小花覺得都會做。 下午考數學， 小花有兩道填空題不太會。 到交考卷時， 小花寫上個不確定的答案。 兩場考下來小花覺得還好， 不足的是那兩道填空題， 時時在小花腦子裡揮之不去的糾結。

考完回到家， 小花搬出椅子在自家門前坐下。 看著遠方的天際， 無邊的高山伴著滿天的彩霞， 斜陽依舊千古不變的照著這個遠古的村落。 屋後梧桐樹上日夜鳴叫著的烏鴉不知何時已飛去。

小花忽然覺得孤獨又傷感。 晚間不用做功課， 小花早早上床休息， 她覺得累， 全身的肌肉都想靜下來， 只是無法松馳緊繃的心絃。 看著從窗戶上傾瀉的滿屋月色， 幾乎疑心是看到知信的俊容笑意。

半夜小花幽幽的夢迴到自己小時候。 有次小花為了證明自己膽子大， 獨自來到坡上麥海中， 在悄無人跡的蟲鳴聲中， 小花撥開麥浪來到一座掩瘞在麥從中的古墳前。 小花怔怔地望著古墳，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 小花驚懼得背上冷汗涔涔。 嚇得她轉身就往回跑。 在村口她轉道廁所邊， 想用那咱臭味甩掉身後， 萬一有跟隨的陰祟之物。

小花忍住廁所的噁心， 驚懼的茫茫然， 回到家坐在床沿上， 這就是文章開頭的一幕。

小花在夢裡看著以前的自己， 忽然一陣心悸， 小花猛地睜開眼睛， 月色靜靜地流淌在床幃上， 知聽得陣陣烏鴉叫的嘶啞卻不曾停息聲。

滿田黃燦燦的稻穗沉甸甸的彎著， 在這收穫的季節裡， 小花的初中錄取通知書收到。 小花欣喜萬分。 小花後來得知同班只有李燦和自己兩個女生被錄取。 知信也以優異的成績考上高中。 他將踏上獨立的住校生活。

小 花

知雲幼時跟著母親到外婆家， 第二天一早， 外婆帶著自己和母親來到江邊去洗衣服。 知雲高興的直跳起來， 她想著湛藍的水與天之間。 那是怎樣的美景、 眼福。 因為外婆是小腳， 三人慢慢地走到江邊。

外婆選了個較平的石塊坐下， 看著霧氣繚繞的隱約山樹林。 再望著江邊彌天大霧， 上見不到天空、 下連著水面。 竟沒有一絲空間可容下視目。 小花的視線被大霧逼擋回。不能遠視。 外婆對小花說 ：

“ 你坐上來點， 舒服多了。”

小花正被視野無處投射而難受。 聽了外婆的話她小心的， 沿著石塊向上走了幾步。 離江面遠點。 能依稀見到下方的母親。 視線也有所外出。 人也輕鬆了許多。 她想不明白母親在下面跟江面的霧氣， 近在咫尺怎麼不難受。

細看時母親洗衣用手和衣服在水裡劃來劃去， 這樣那裡的霧氣被劃的稀薄。 母親低頭又看著近前， 被劃散霧氣的水面， 所以視力有所及處。 知雲托腮無奈地看著前面霧區， 哪裡有包攬視野的景象。 就在知雲無趣的時候， 她看到原先不動的水面霧， 忽然冉冉升起， 填往高出稀薄霧區。

知雲驚訝， 這上面濃厚一片的霧為什麼突然稀薄起來。 就在知雲疑惑的時候， 江面上方越來越亮， 底下的霧不斷上升因而越來越薄。 知雲甚至可以看到江面的一片水域。 忽然太陽穿透霧區， 幾處光柱直射到知雲的後方， 知雲驀然回頭看去驚喜的大叫 ：

“ 花， 多美的小花。”

一朵紫色的小花， 它孤獨的靜靜的在樹叢中綻放， 在它的身邊沒有野草， 也沒有別的什麼顏色花。 相伴的只有比它高千倍的松針樹。 這反而顯得它更美、 更與世隔絕的傲然， 也更楚楚憐惜。 可它渾然不想這些， 還是那樣獨自在江邊峭沿上迎著陽光， 露出笑靨的燦爛， 孤寂潔傲的在風中搖曳。 知雲走上去要想採摘。 外婆道 ：

“ 小花有什麼， 別摔交快坐下來。”

可知雲還是走過去， 卻不忍採摘， 只是靜靜的看著它， 全身的被它吸引著。 連手也不忍碰它， 生怕使柔嫩、 姣妍的它受到傷害。

母親洗好衣服， 三人慢慢地往回走著。 知雲依然留戀不捨的， 連連回頭望著那朵小花。 午飯知雲也吃不下。 晚間睡在床上， 難以入眠， 她想著那朵花怎麼樣了。 它冷嗎、 它怕嗎？ 有沒有狼、 蛇該死的一切壞東西， 從它身上碾過。 知雲想它會好好的， 因為我並沒有採它。 自此小小的知雲給自己取名小花， 一朵紫色堅強傲然的小花。

多年後的知雲還想著它、 念著它， 它的美吸引著知雲， 使它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