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激動,像跟她分別了好多年似的,袁媛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說:“喲,這不是小嚴嘛,多年不見,竟然在我的家鄉見到你了,真是緣分呀。”

我沒有理會她話裡的意思,衝上去想要擁抱她,她一閃身躲過了,說:“你幹嘛幹嘛?雖然多年不見,老友熱情,也用不著這麼熱情吧?”

這是怎麼回事?

一起經歷蛙界的感情呢?昨夜山洞裡的激情呢?

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變得這麼冷淡了。

袁媛噗嗤笑了一下,如同雲消雪霽,天色變得明媚,她張開雙臂,說:“來吧,抱一下。多年的感情,抱一下還是可以的,我袁某人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我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麵包味,說:“我真是太想你了。”

袁媛說:“打住,打住。十幾年不見我,一見面就說想我,太假了吧。”

我說:“咱們不是剛從蛙界出來嗎?怎麼說十幾年沒見?”

袁媛伸手摸了下我的額頭,冰涼的小手讓我打了個激靈,她說:“沒有發燒啊,說什麼胡話。什麼蛙界,你是不是在做夢?”

艾大叔出來說:“他掉海子裡去了,剛爬起來,凍糊塗了,剛才還滿嘴胡言亂語呢。”

袁媛咯咯咯的笑,說:“走,去我家坐坐,我帶你去鎮上醫院檢查下。”

我被她搞糊里糊塗,迷迷糊糊跟著她走,到了鎮子邊上一處農家小院,她說:“我家很亂,你別嫌棄哈。”

我說:“我家還是農村呢,你什麼時候去我家玩玩?”

袁媛說:“我不去。我怕你女朋友揍我。”

我說:“我哪兒有女朋友?空窗好多年了。”

她說:“送你鈴鐺的女孩子,不是你女朋友嗎?”

我心中一動,她果然又在逗我,如果沒有跟我一起闖過蛙界,怎麼知道我身上有鈴鐺呢。

袁媛指著我的脖子說:“都掛在你脖子上宣誓主權了,還說沒有女朋友?”

我把鈴鐺塞進衣服,非常尷尬。

袁媛說:“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嘛,我記得你今年二十四了吧。”

我嗯了一聲,說:“你比我小一歲,八月的生日。”

她臉上笑開了花,說:“沒想到你還記得。”

我自然記得的,唯一一個身上有讓我聞到好聞的麵包味的女孩,我怎麼會忘記呢。

袁媛說你在瞎扯,當年你就在瞎扯,我身上哪有面包味。

她自己都聞不到,只有我能聞到,這種感覺很奇怪的。

袁爸爸在院子裡劈柴,為過年做準備,沒兩個月了,農村過年燒柴量大,利川冬天要下雪。

袁爸爸還是那個長相,卻沒有前幾天見到的那種久處上位,殺伐在手,一切盡在掌握的上位者感覺。

或許,前幾天的事情,真的是我做的一場夢。

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也是我的一場夢嗎?

袁媽媽非常熱情,袁爸爸倒是對我不冷不淡。我能理解,沒有哪個父親,對女兒的男同學會熱情的。

一家子圍著火爐吃臘蹄子火鍋,氣氛非常溫馨。

他們問了我很多事情,有點相親認姑爺的感覺。

我很想知道昨天晚上跟袁媛發生關係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這種話根本沒辦法問出口。

袁媛很熱情,卻不是男女間的那種熱情,偶爾有些肢體接觸,也僅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