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裡像是有人。

於佳薇過去到門邊看了一眼。

一個挽著頭髮的中年女人從冰櫃後面探出身來,「你買東西嗎?」

於佳薇楞了一下。

她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女人的臉色很蒼白,是常年不見光的蒼白,頭髮在腦後挽著,身上繫著一條圍裙,剛用雞毛撣子將店面內並不存在的灰塵撣落。

「我……買一瓶醋。」於佳薇說。

女人叫她進來,然後從貨架上給她拿了兩種,於佳薇順手一指,「多少錢?」

「五塊五。」

於佳薇拿手機想要掃碼,卻發現哪裡都沒有貼著二維碼。

女人問:「出門沒帶錢嗎?沒關係的,你也在這裡住的吧,先拿回家用吧。」

於佳薇手裡拿著醋瓶子,卻沒有挪動一步。

她看著面前的女人,許久才問她:「您是趙夏趙女士麼?」

「你認識我?」

趙夏驚奇了一下,她看於佳薇長得漂亮,又是個大著肚子的孕婦,卻實在是記不得在哪裡見過她了。

於佳薇眼眶溼熱。

「我們在哪裡見過麼?」

於佳薇聲音帶上了哽咽:「沒有,我們沒見過,我認識你的兒子。」

「你認識小北?」趙夏好似是明白了,「那你是來找小北的,是嗎?」

於佳薇微愣一下,「嗯,我來找他。」

「他在樓上呢!他趕著寫完作業要去踢球。」趙夏說,「你上樓去找他吧。」

「好。」

於佳薇沒叫阿麗跟上來。

她經歷這樣多的事,她能感知出來,什麼時候是危險,什麼時候是平和。

現在不管是站在故意做舊裝修小店前記憶錯亂的趙夏,還是這棟隱藏在半山密林之中的別墅,都是完全無害的。

二樓站著有穿著黑衣的保鏢,朝著於佳薇做出一個有請的手勢。

於佳薇隨著人來到一間房門前,保鏢就重新退到了樓梯口。

她站在門口,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她抬手去推門的時候,手指顫著,觸到門板,向下滑動到門把上,輕輕轉動。

推開門的一瞬間,於佳薇心中的一種異樣的感覺達到了峰值。

房間內沒有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