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滔天,那一片老房子的上方,黑煙滾滾。

他縮在牆角,眼睛裡映著那火光,將他一雙眸都燃的通紅。

消防隊花了一個小時,才將那房子的火徹底澆滅,可一切都已經成了焦黑一片。

包括那被燒成廢墟中抬出來的屍體。

什麼都沒有給他留下來。

只有那最後一句話:“跑!越遠越好!”

天寒地凍。

他用手裡僅有的零錢,去長途客車買了一張能買到的最遠的車票。

他在那村子裡熬過了一年。

也見到了黑暗前路中的光。

他從噩夢中醒來,額頭上都是密密的汗。

陳東鐸坐在床邊,手指神經性的痙攣了一下,神經線痛感侵襲,眉心緊蹙。

緩了片刻,才終於恢復。

他抿了抿蒼白的唇,出去的時候,陳松經過。

“五少,老爺找你。”

陳東鐸去了陳嵩濤的書房。

陳嵩濤剛剛打過一套太極拳,身上還穿著白色的太極服。

老管家給泡了一壺大紅袍,給父子兩人都沏了一杯。

茶香嫋嫋。

陳嵩濤看著面前最肖像他的兒子,淺斟慢酌道:“東鐸,也回來有兩年多了吧。”

“是的。”

“你的能力有目共睹,你大哥也一直在誇讚你,凌雲山的專案做的不錯。”

“謝謝父親誇獎。”

“我手裡的股份,也該給你了,本早就擬好了,就等你和謝家婚期到了,就公證過給你吧。”

陪陳嵩濤喝過一盞茶,陳東鐸便先出去了。

老管家又給陳嵩濤續上一杯茶。

“您打算給五少股份了麼?”

這個股份,是每一個陳家的小輩都有的。

按道理,陳東鐸兩年前回來就該給的,陳嵩濤也一直在考察他,看他值不值將股份再瓜分一次分出去。

“他還是在乎羅雲的,”陳嵩濤說,“你說,我這幾個兒子裡面,還有誰會陪著母親去祠堂裡跪三天?哪個不是嬌生慣養?”

老管家沒說話。

陳松濤心中有一股鬱結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