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於佳薇醒來的時候,頭痛的要裂開了。

太陽穴都牽連著拉成一道細絲,一跳一跳的疼。

她好像是做了一個夢。

夢裡好亂。

她好像是又夢見了陳東鐸。

她抬手遮在額上,許久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眶酸澀很脹,眼淚就順著眼角流進鬢髮中。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

房間裡沒有人,窗簾拉的緊實,床頭還放著她的水杯。

於佳薇走到窗邊,將窗簾一下拉開。

晨光從玻璃窗瞬間傾瀉進來,於佳薇閉了閉眼睛,頭暈目眩的感覺尤其強烈。

看來她真要練一練自己的酒量了。

於佳薇拿手機就先網購了一箱啤酒兩瓶紅酒。

她去洗漱了一下,從醫藥箱找出來兩片醒酒貼貼上,給周賢回電話。

“於姐,你今天怎麼樣?”

周賢昨天在馬場,等於佳薇吐完,本說是送她回家,可於佳薇沒讓送,上了一輛計程車就離開了。

“如果你不方便,那今天就別來公司了。”

“沒事,我差不多了,晚點去,”於佳薇說,“我要去醫院一趟。”

她找了門鑰匙出門。

站在玄關處,她回頭又看了一眼哥哥的靈堂。

黑白照片依舊放在櫃子上,只是擺放在照片兩側的蠟燭燃盡熄滅了,香爐裡的香也沒人再去添了。

…………

去醫院的路上,於佳薇聯絡了一下墓園,定了下葬的日期。

她從地鐵站出來,看著忙忙碌碌奔走的人流,自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面前走動的人流成了一幅動態的畫,只有她一個人是靜的。

該走的會走,該留的也會留。

於佳薇到達醫院的時候,護工剛給馮瑞芳擦完身。

護工給於佳薇交代了一下情況,就出去了,於佳薇才走過來。

她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病床上緊閉著雙眼的女人,握她的手,“媽,哥哥的葬禮我照常還會開,就在這個月28號,你醒過來吧,哥哥也在天上瞧著你呢。”

她從病房走出來的時候,看見了從走廊上走來的男人。

有一瞬間,她沒反應過來。

“金羽鶴?”

金羽鶴看起來也憔悴了幾分,眼神都有些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