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佳淵不會笑,在照相館拍攝的時候,攝影師怎麼叫他說茄子,他都是繃著一張臉,板著一張臉說茄子跟別人欠他錢似的。

當時小佳薇逗趣,就站在後面的小木馬上,朝著於佳淵一個勁兒的做鬼臉。

卻不知怎麼的,那小木馬忽然通了電,嚇得小佳薇大驚失色,急忙抱緊了馬脖子。

於佳淵就是這個時候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

攝影師捕捉到了這一瞬間。

現在放置在骨灰盒後面的,正是定格的那張照片。

於佳薇點了香燭,放在照片旁邊,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哥哥,祝好。

於佳薇將幫哥哥找墓地的事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算是不迷信,她也還是託風水大師算了算,知道於佳淵適合在西南邊的墓園,就去墓園詢問價格,買了一塊墓地。

大師算的下個月的23宜遷墳下葬,於佳薇就把時間定在了這一天。

剛好是於佳航的奧賽比賽之後,到時候於佳航也不必耽誤學習。

可於佳薇擔心的是馮瑞芳。

自從馮瑞芳得知於佳淵的死訊後,精神越發不濟,在於佳淵的遺照前一坐就是一天,沒人叫她都不挪動一下。

於佳薇擔心的很,想要轉移一下馮瑞芳的注意力。

“媽,你還記得咱們村那個被我救了帶回家那個小哥哥嗎?”

馮瑞芳有些失神的眼珠轉了轉,“誰?”

她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來。

“嗯,我記得。”

“我找到他了,他說要來咱家裡吃頓飯。”

能在遙遠的老家之外見到故人,是很偶然也很喜悅的一件事。

“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馮瑞芳記得,那個時候那個孩子苦的很,和於佳淵差不多的年齡,卻沒人管,冬天裡沒吃的沒喝的都差點凍死,後來她只要是做飯,就會給那門廊外的小野孩子多做一口飯。

後來在謝英波把兒子帶走的那幾年裡,馮瑞芳時常都在想,是否也有一個好心人,能像她對待那野孩子一樣,在兒子無助的時候能伸出援助的手幫幫忙呢。

於佳薇:“他現在……就打工吧。”

馮瑞芳揉了一把臉,“他什麼時候來,我去準備一下。”

於佳薇看馮瑞芳因為這事兒情緒緩和了一下,就打算去找一趟陸可為。

她又來到了陸可為的施工工地。

“這裡是施工地,不能隨意進的。”門口有一個戴安全帽的老大爺攔住了她。

於佳薇說:“我找陸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