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手下的人見老大吃了虧,立馬撲上來要圍攻秦可訟,被秦沐大吼著制止道:“都給老子住手!他是老子兒子!”

眾人住手了,秦可訟卻不樂意了,氣惱道:“你是誰老子?老子還是你老子呢!再敢亂當人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到滄瀾河裡,讓你認龜兒子當兒子?”

秦沐臉色一怒,在火氣爆發的瞬間又生生壓制了回去,儘量做到和藹可親道:“你是訟哥兒吧?我是你爹啊!你仔細瞅瞅,咱爺倆長得多像啊,都是濃眉大眼的!”

秦可訟眼珠子瞪得更圓了,怒道:“我爹墳頭草都長了二尺半了,誰和你倆是爺倆?!長的像就是爺倆?馬和驢也濃眉大眼的,你還是和它倆做爺倆吧!”

秦沐被懟得差點兒沒嘔出一口老血來,實在想不通,自己拙嘴笨腮的,怎麼會生出這麼個牙尖嘴厲的兒子來,還不認識老子,對老子自稱老子!

但秦沐一想到自己離開時,二兒子才三四歲,正不是很記事的時候,不認識他也正常。

秦沐轉向柴小桃,面對秦可訟時的忍讓語氣,立馬變得犀利起來,沉著臉道:“柴小桃,訟哥兒不認識我,你總得認識我吧?”

柴小桃雖然沒見過秦沐,但絲毫不影響她知道對方就是秦沐。

見了真正的秦沐,柴小桃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

這個秦沐,長相忠厚憨直,內地裡卻幹著害死原配、謀劃小姨、騙娶貴女、軟飯硬吃的噁心之事。

柴小桃冷冰冰道:“不認識。”

秦沐氣得往柴小桃身前衝,訟哥兒已經把兩根短棍接在一起,變成了長棍,直指秦沐道:“退後!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秦沐只好站定了,一臉懊惱,萬沒想到柴小桃竟然翻臉不認他。

秦沐只好看向唯一希望的秦可言。

他離家時,秦可言已經六七歲了,應該對他這個爹有印象。

秦沐放緩了語氣:“言哥兒,你仔細看看爹,你小時候爹還老揹著你玩騎大馬呢!駕籲我”

為了證明“我是我”,秦沐也是拼了命,彎著腰,似揹人的動作,右手拍打著屁股,一臉的希冀與討好。

他身後的手下憋得臉通紅,想笑又不敢笑,別提多滑稽了。

而柴小桃呢,一點兒也不“矜持”,將秦沐說的“駕籲我”,直接聽成了“駕馭我”,我滴天啊,好辣眼睛!

柴小桃“撲哧”一聲樂出了聲音,她是真不想笑,實在忍不住了。

秦可言怪異的看了一眼柴小桃。

雖然他知道孃親忘了很多事,但按道理講,在已經死了好幾年的丈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正常人的反應不應該是:或是懼怕,或是憤怒,或是唏噓造物弄人嗎?

此時柴小桃看好戲的態度實在好奇怪,除非,她早就知道秦沐並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