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炷香後,何六兒端了雞湯和另三個菜色上來。

何楠生不滿的指著湯盅道:“我不想吃雞,拿走!”

何六兒傻眼了,明明大人說他餓了,把雞殺了。

難道,殺雞不是為了吃肉喝湯?這可是二兩銀子買來的七彩羽毛大公雞呢!不吃可就太白瞎了。

還沒等何六兒想明白怎麼回事呢,何楠生又指著肉乾嗔怒了:“我不是說不愛吃肉乾嗎?怎麼還上?”

何六兒忙不迭解釋:“少爺,小的見您上次挺愛吃的,其他的都分下去了,只剩下這麼一小碟子,再不吃,可就沒了......”

何楠生堅定搖頭:“這種難吃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愛吃?看著就倒胃口,拿下去。”

何六兒只好把肉乾撤了下去,心想著,難不成是少爺上次肉乾吃得太多,一下子吃傷了?

何六兒只好把肉乾和雞肉端下去了。

何楠生只吃了兩口飯,便放下了碗筷,心情悻悻。

何十五拿著披風、帶著林副捕頭過來了。

林副捕頭把一個包袱放在了桌案上,稟告道:“大人,這是孫尚親自送過來的禮,一件珍珠披肩,這禮,收嗎?人,見嗎?”

何楠生鬼使神差的開啟包袱,一件瑰麗雅潔的上等珍珠披肩映入了眼簾。

何楠生皺起了眉頭:“在宴席上,我說的是買,不是索要。東西可以留下,付錢;孫尚,不見。”

林副捕頭退了下去。

何楠生瞟了一眼何十五手臂上搭著的貂毛滾邊披風,把珍珠披肩也扔了過去:“一起燒了。”

“啊?”樹、雞,都不值錢的玩意,毀了也就毀了,可這披風和珍珠披肩,可是得來不易的值錢物,何必和錢置氣呢?

何十五忙勸解道:“大人,咱三思而後行啊......”

何楠生不悅挑眉:“讓你燒就燒,哪那麼多廢話?”

何十五隻好拿著披風和珍珠披肩進了伙房,引著了柴禾,看著熊熊的火堆,有些發呆。

少爺的心裡,明明是有秦娘子的,可是,現在的少爺,是在做什麼?

擺臉子、砍桃樹、殺公雞、拒肉乾,連厚臉從孫芙蓉手裡買來的披肩都要燒了,這應該算是和秦寡婦劃清界線,利劍斬情絲嗎?

說起這段情緣,何十五還是蠻支援的。

少爺身邊太清冷了,冷得人經常打顫,身邊若是有個女人,哪怕是寡婦,只要不搶著爭名份,給少爺解解悶,生個私生子也不錯,總比何家未來的小少主遙遙無期要好得多。

“唉。”何十五嘆了口氣,這難得的情緣,也要被少爺消滅在萌芽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