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終於被開啟了,訟哥兒也藉機會跑了出來,對何楠生急道:“何縣令,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殺人!你別聽他們冤枉我!”

何楠生鎮定自若道:“我相信你沒殺人,但是如果你再吼再叫,就會犯了咆哮公堂的罪過。”

秦可訟自動忽略掉了“咆哮公道”後面的話,只關注了前面的,對何楠生詫異道:“你相信我沒殺人?”

何楠生點頭道:“我相信證據。我知道你沒殺人,你相不相信我能給你平冤?”

秦可訟篤定點頭道:“你能幫我平冤,我自然信你。”

何楠生肅然道:“既然信我,那就聽我的,現在,在一旁候審,一會兒喚你。”

一向不聽話的訟哥兒,竟然變得很乖巧,老實的站到了柴小桃身邊。

何楠生轉臉看向苦主劉歲紅道:“劉姑娘,你現在把你娘遇害的事,詳細報與本官聽。”

劉歲紅怔了一下,眼淚再次撲簌簌往下落,跪倒在地,哽咽道:“回大人,明日是民女成親的正日子,叔伯、舅舅、姨娘等親戚都提前趕了過來。我娘在伙房做午飯,我去催飯的時候,發現我娘死在茅房外。腦袋上有兩個血窟窿,我才、才想起來,訟哥兒來過我家。一定是他......唔唔唔......”

何楠生“哦”了一聲,隨即問道:“二齒鉤是常見的農具,你為何懷疑是秦可訟?”

劉歲紅哽咽道:“大人明鑑,全村都知道我娘和秦寡婦兩人不對付,打過好幾次架。秦可訟二齒鉤不離身,刨死過野雞、野豬,也、也曾拿過二齒鉤嚇唬過我娘,這些事,全村人都知道。”

何楠生不再問劉歲紅了,而是改問訟哥兒道:“秦可訟,既然秦劉兩家素有齟齬,你為何還要去劉家?而且,還扛著二見齒鉤去?”

秦可訟跪倒答道:“大人,我整天扛著二齒鉤,是為了防身和打獵。原本獵物是賣給老葛家的,結果葛獵戶對我娘沒安好心,我就聯絡了王屠戶賤賣給他。上午也一樣,我打了兩隻野雞過去,王屠戶給了我錢,讓我幫他送到劉家去,我把雞給了劉歲紅就走了。”

兩下一對照,事情明瞭了,劉寡婦死了,秦可訟去過,便成了最有做案動機的嫌犯。

正審問著呢,一大隊捕快來了,林副捕頭帶隊。

進了院,立馬如公堂般的分立兩側,仵作也開始驗屍。

檢查完屍體,仵作邊用碳筆做記錄邊說道:“死者,女,三十歲左右,死於兩齒兇器,前方刨入,齒長約......”

仵作把何楠生插在血洞裡的竹條上抽出來,把量出來的血窟窿長度做了標記,隨即從背後抽出一把大麴尺,將竹條上的標記量了量,接著說道:“兇器兩齒各長三寸三,按照農具慣有的做工長度,這件兇器極有可能是農具二齒鉤,一鉤致命。”

仵作此話一出,幾乎再次確定了訟哥兒嫌疑人的身份。

何楠生搖頭道:“不,你弄錯了。齒長不是三寸三,兇器也不是二齒鉤。”

仵作一臉懵逼道:“大人,民間的農具二齒鉤,長度就是三寸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