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退去,慘叫聲消散,留下的只有堆積如山的屍體,擺在眾人的眼前。

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到那些屍體的慘狀,已經親眼目睹了之前的盛宴,士兵們不由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幸好,還在。

每個人的後背都生出了一層冷汗,將衣裳都打溼,在厚實的甲冑的包裹下,尤為難受。

他們眼裡還有未消退的驚懼,那種直擊人心的震撼,若不是親眼目睹,根本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季星帶來的大部隊被樂凉以一己之力解散了,還為蕭兮的軍隊擴充了大部分的資源。

蕭兮計算了一下,最終剩下的,還有八多人,比原先預想的多出了三萬人。

這也是樂凉的功勞,若不是那強勢又血腥的震懾手段,恐怕還沒有這麼多人加入蕭兮的隊伍。

可能會有人埋怨樂凉的冷血無情,自私殘忍,但是那又怎麼樣。

既然做了一名將士,就要做好犧牲生命的覺悟和準備。

不是每個人都會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重新選擇的權利。

在戰場上,不分敵我,有的將軍甚至在敵軍將士投降之後,虐殺俘虜,或者是在破城之後屠城,這些都是很常見的。

要得到榮耀和功勳,就要經歷所有不堪的黑暗和血腥。

樂凉靠在城牆邊,一臉愜意的看著蕭兮安排那些士兵的相關事宜。

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天際的暖橙色晚霞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獨自遊蕩在天空的烏雲。

「阿燭,我安排完了,可以去抓內鬼了。」

蕭兮安排好一切事宜,高大提拔的身影將樂凉籠罩住。

樂凉比了一個手勢,慢悠悠的走回碉堡的廣場,蕭兮一如既往的跟在身後,如同一個忠實的騎士,時刻守護著他的公主。

「你們放開我,樂凉,樂凉。」

一個年輕的男人被哨兵押解著跪在廣場的中央,旁邊是大綁,腫成豬頭,昏死過去的釵情。

樂凉只是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年輕男人,沒有回話,就這麼看著他。

兩個哨兵押解著年輕男人,見樂凉來了,一臉恭敬的回話。

「夫人,就是這個人,趁著兄弟們不注意,混了進來,試圖劫走公主,還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

樂凉瞅著跪在地上的年輕男人,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真的很眼熟,而且這傢伙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一時想不起來。

「叫什麼名字?」

樂凉問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問哨兵,還是在問那個年輕的男人。

「啊?屬下叫王二。」

樂凉嘴角一抽,「不是問你。」

哨兵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摸了摸後腦勺,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男人,說道:「夫人問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男人眼裡閃過失落,又將那點失落壓了下去。

低聲說道:「我叫樂羽,是樂涼的大哥,我們是親兄妹,樂凉,你不認識我了嗎?」

原來是樂羽,六年前用性命相保樂家女眷的那個樂羽,最後那些女眷反悔了,還要殺自己來著,還說自己是妖女。

對於這件事,樂凉有一定的記憶。

不過也僅限於那些樂家的女眷,要不是樂羽說起他的名字,樂凉恐怕早就忘了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哦,有事麼?」

樂凉並沒有因為樂羽的親暱態度而表現出不一樣的態度,依舊很冷淡,沒有樂羽預想的興奮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