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雖與你從未相見(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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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三個月,海之總算將亂臣賊子清掃完畢,卻在此時引發了舊疾,臥病在床,危在旦夕。
直到聽聞千城國盈懷王世子塵音與蘭丞相之女蘭芷今日舉辦婚禮,並且蘭芷已懷有三個月身孕,世子塵音親口承認孩子是他的。
海之一時接受不了深受打擊,一口鮮血噴出,掙扎著最後一口氣:“扶本帝起來。”
年輕的女帝被宮人扶著坐起身來:“咳咳……寒三,拿聖旨和筆墨紙硯過來,本帝要擬遺詔。”
“是,主子。”寒三顫抖著手將東西遞過來,宮人很有眼力見兒的躬下身子,讓聖旨鋪在背上。
旁邊的內侍端著硯臺,海之吃力的拿起毛筆,開始擬詔。
短短几行字,竟是寫了一炷香的時間,寒三收起明黃色的聖旨。
海之垂下眸子,動了動唇:“寒三,再拿一封書信。”
“是,主子。”寒三將信紙遞給海之。
本是鋒利無比的字跡,因為執筆之人的無力,顯得有些虛浮。
世子塵音親啟:寒川國女帝,寒川海之,以生辰之禮恭祝世子大喜,祝世子與世子妃二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兒孫滿堂,白頭偕老。
暗衛紅燭,敬謝世子五年照拂之恩,還望世子能夠歸還彼岸玉石,海之感激不盡。終究,是海之一腔真心錯付,往後餘生,海之於世子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寫完信交給寒三,海之眼底已是一片涼薄:“等我死後,將這封信交給盈懷王世子塵音,就說,是我……是寒川國女帝寒川海之,昔日的盈懷王府暗衛,送給他的新婚賀禮。收回他的彼岸玉石,命寒一寒二聽令塵音世子,終其一生守護在他身邊,直到生命終結,其餘暗衛繼續效力新帝。”
寒三半跪在地,聲音鏗鏘有力:“是,主子,寒三明白。”
聽到寒三回應,年輕的女帝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帶著無數的遺憾與濃濃的失望離開了人世,結束了她這短暫的一生。
今年,她才剛滿二十歲,本可以成就最輝煌鼎盛的寒川王朝,將寒川國推上三國之首的位置。成就無上霸業,成為寒川名垂千古的女帝,在史冊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今日,本是她的生辰,也是心愛之人與她人成婚拜堂的大喜之日,卻也成了她的祭日。
說諷刺也挺諷刺,說遺憾也挺遺憾。
要是海之還剩一口氣,她定要親眼目睹她的心上人,究竟是懷著何種心思與她人拜堂的。
可惜,她註定是看不到了,看不見那個女人囂張的嘴臉,看不見那個男人故作的深情。
寒三操辦了女帝的後事,在一眾朝臣的高壓之下攜遺詔助新帝登基。
隨後,快馬加鞭奔赴千城國,跑死了兩匹快馬,整整兩天兩夜未曾閤眼。
當寒三帶著書信來到盈懷王府之時,寒一寒二還在自責內疚,為何沒有保護好世子,讓他在大婚之日被人抬著進了婚房。
看到二人,寒三頓時怒火沖天:“寒一寒二,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主子遭奸人陷害,已經死了你們不知道嗎?為何還跟個無事人似的?”
寒一寒二一驚:“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根本不知道啊!”
寒三都氣笑了:“不知道?這就是你們的理由嗎?主子讓你們守著世子,你們當真就將主子拋之腦後了?”
寒一抓著寒三的衣領:“你說清楚,什麼叫主子死了?啊!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