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音垂著眸子不說話,攥緊了手指,手心裡捏著玉石,指骨都有些泛白,心中有些酸澀。

旁邊的塵一看不下去了:“二公子如此無禮,不敬兄長,莫非是想讓旁人看了笑話不成,公子雖有疾卻也是這王府的世子。”

塵葉傲慢的看向塵一,嗤笑一聲:“沒想到大哥都這副尊容了,身邊竟還有會咬人的狗,可真是忠心吶!”

塵一氣的身子都有些顫抖,“你太過分了。”

塵葉:“我過分,這就過分了?大哥怕是還沒試過更過分的。”

塵音語氣微涼:“塵一,給二弟道歉。”

塵一有些不可置信,看著塵音:“公子!你讓我給他道歉?”

塵音垂著眼眸:“道歉!”

塵一咬了咬牙:“二公子,對不起。”

塵葉的鼻孔都戳到天上去了:“大點聲!”

塵一再次道歉:“二公子,對不起。”

塵葉白了一眼塵音:“喊那麼大聲幹什麼,本公子的耳朵都要聾了,真是晦氣!”

塵葉滿意了,大步流星邁著步子去罰跪了。

塵一有些氣憤,一言不發扶著塵音進了屋子:“父親,兒子來看您了。”

話剛說完,一個拳頭大的茶壺迎面而來,“嘭”的一聲,砸在了塵音的額頭上。

力道很大,一下子就磕破了額頭,茶水摻雜著血水順流而下,滴在了衣襟上,暈溼了一大片。

塵一驚撥出聲:“公子!”

塵音被砸的有些懵,腦袋暈乎乎的,不知發生了何事,迷迷糊糊開口:“父親?兒子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父親這般動怒。”

塵懷盈瞪著一雙銅鈴似的眼睛,衝著塵音開口:“做錯了什麼?為父倒是不知道,音兒何時有了這般能耐,竟然可以在王府暗衛的眼皮子底下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葉兒的房間,可真是叫為父大開眼界!”

塵音忍著疼痛,手指攥的更緊了:“父親這是何意?塵音並未做什麼傷害二弟的事情,這件事情兒子在今日之前根本不知曉。”

塵懷盈一甩袖子,案桌上的硯臺再次朝著塵音砸了過來。

眼看著那石墨硯臺就要砸在塵音頭上,身後的塵一壯著膽子推開了塵音,“啪”的一下砸在了塵一的腦袋上,直接將人砸暈了過去,“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塵音聽到塵一的悶哼聲,下意識的朝著身旁一摸,結果被絆倒在地上,直接砸在了暈過去的塵一身上。

塵音心中一緊,胡亂的摸索著:“塵一?你怎麼了?塵一?”

塵懷盈看的心煩,直接叫人把他們兩個脫了下去,也沒給找個大夫,心腸不是一般的硬。

就算塵葉做出了那等醜事,他也只是訓斥了幾句,說是罰跪,那也只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

他是有火氣無處發洩,又不願委屈了塵葉,正好塵音撞在了槍頭上,平白無故受了委屈。

塵音什麼樣,有什麼能耐他這個做爹的一清二楚。

他還沒有本事做出這些事情,作為王府的主人,向來都是被人阿諛奉承的物件。

他心裡不痛快了,別人也就別想好過,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

塵音二人還未回到院子,這邊發生的事情就已經傳入了海之的耳朵。

一身黑衣肅殺的女子揹著手勾唇冷笑:“這個老匹夫是活膩歪了?敢對我的人動手!還有那個叫什麼葉的?”

寒一急忙補充:“塵葉。”

海之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句話:“塵葉?倒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名字了,那就將他的爪子給我剁了,嘴那麼碎,舌頭也給我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