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將徐保國最後一絲理智震碎。

他腳下踉蹌後退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徐善伽也算是見過大風浪的,她自然知道這時候不能慌。

人一慌就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

何況現在躺在裡面的是她至親的母親,她更是不能慌亂。

可想要一點都不慌,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徐善伽不知道自己給自己打了幾次氣,總算能找回一點理智。

她看向臉上已經沒有血色的徐保國。

“爹,這時候我們一家更不能亂。”

“夏家的事到時候一定會對簿公堂,與其到時候讓人家抓住把柄致我們於死地,倒不如先想好解決的辦法。”

“再說這件事畢竟是二房鬧起來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們沒錯,也不要盲目的就投進去。”

徐善伽還是要把醜話說在前面。

雖然他的老爹已經見到這位胞弟和繼母對自己家人的冷血,可畢竟多年的親人,想要他不心軟是不太可能的。

徐善伽只能提前給他打上預防針。

“可你娘......”徐保國說完就看著屋裡發呆。

“娘這裡,您在也沒有什麼能幫忙的,女兒會幫忙看管的。”

“加上鄒嬤嬤和胡嬤嬤都在,您可以放心。”

徐保國從家交給自己的女兒開始,也多少能看出自家的女兒管家這方面頗有天賦。

外院夏家人已經鬧得不可開交,就算徐保國想要在裡面躲清閒也是不可能的。

他猶豫了一下,保住徐善伽的肩膀。

“一定要好好看住你娘,這些庸醫要是不行,就去外面找更厲害的大夫。”

有了這句話,徐善伽就算心中有底。

她已經想好,今天就算是翻了這個天,她也一定要保住唐似男。

沒孃的孩子日後的艱難,她怎會不知。

送走徐保國,徐善伽索性進了產房。

一進門,就看見一堆手足無措的丫鬟站在床邊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

“人還沒死你們就成這樣!”

徐善伽的聲音稚嫩,卻帶著冰碴,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經。

鄒嬤嬤上前,拉住徐善伽,“大姐,夫人突然大出血了。”

徐善伽忍著慌亂,上前掀開被子,只見唐似男雙腿間的被褥已經被鮮血浸滿,雙腿中仍未見孩子的身影。

看來真的如產婆所說的遇見了難產。

徐善伽問胡嬤嬤:“大夫呢?”

胡嬤嬤趕忙回答;“大夫見血留的有些多,所以去寫藥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