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辯解,文帝臉色陰晴不定,而是看向君九凝:“你還查到了什麼?”

君九凝把那封指引她找到私兵藏身之處的密信也呈給文帝看,並解釋了一下它的來源。

不管是密信還是賬本,都是從寧王自己的人手上弄來的,是稍微一查就能知道的事情,君九凝沒必要撒謊。

文帝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忽然道:“來人,寧王意圖謀反,押下去看管起來!擇日好好審問,還有,提拔謝瑾瑜為禁衛將軍,暫時代管禁衛軍,讓他帶一批人去封鎖寧王府,不準放過寧王府中的任何一人!”

寧王猛地抬起頭來,一雙滿是血絲的黑眸裡滿是震驚:文帝竟然真的要奪他的大將軍之位、抄他的寧王府!

“皇上!”寧王額頭狠狠磕在地面上,“臣弟冤枉!您不可誤會忠臣啊!”

君清漓冷冷地看著他伏下去的身影,冷冷道:“寧王,這些東西並非皇姐一己之力查探出來的,孤早就派人去閔城調查過,你的寧王府表面鋪張,背地裡卻在私庫堆滿金銀,數量遠超父皇所賞和你應得的軍餉。這還只是閔城,你要喊冤,就先把這些東西的來路解釋清楚。我們也可當個笑話聽一聽。”

他頓了一下,緊接著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左不過是謀逆之罪,再加上一個貪墨或者收受賄賂罷了——你覺得,這對最終的結果來說,能有多大的不同?”

寧王雙眼通紅,抬起頭時可以看見他額上因為用力過度而產生的青紫:“我沒有!什麼私庫,什麼金銀!都是你們聯手對付我而買通寧王府裡的人,嫁禍於我的!”

他兩隻瞳孔裡瘋狂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我為楚國到處征戰的時候,你們兩個小崽子還在吃奶呢!如今四海鎮定,你們便想把我從高位上拉下來!我告訴你們,休想!老子行的端坐的直,不是你們三言兩語,做點手腳就能汙衊的!”

他話裡話外不僅沒把君清漓和君九凝放在眼裡,甚至還辱沒了從前的蘇皇后,文帝頓時臉色鉅變,怒聲道:“來人,把他帶下去,除官服、搜出兵符!”

寧王本來瘋狂掙扎的動作在聽見“兵符”二字時忽然像被施了咒一般定住不動,脖子僵硬地扭過去,口中喃喃:“兵符……”

兵符!

不錯,就是這個功高震主,讓文帝寢食難安的兵符!

他就說,君九凝和君清漓兩個小崽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不僅偽造那麼多陷害他的賬本,還收買了他府裡的人,甚至能弄出一支私兵用來嫁禍他。 @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真正的始作俑者,在龍椅上坐著。

寧王瘋狂大笑,盯著文帝,笑得慘然、笑得死心:“皇上、皇兄,你!好啊!真不愧是帝王心術!就為了這塊兵符,你早就想除掉我了吧!”

一旁磨磨唧唧的侍衛見情況不對,寧王馬上就要冒犯到文帝頭上了,頓時慌得一把撲上去個人高馬大的侍衛一齊把他壓住,堵嘴的堵嘴,捆手腳的捆手腳。

在寧王仇恨的目光中,他被一群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拖出了正泰殿。

解決掉了一個,君九凝便把目光放在了晚亭身上:“父皇,此人常來往於寧王府和皇宮,是君元夕和蘇側妃、或者說是寧王聯絡的眼線,此人也必須要好好審問,從她嘴裡應該能撬出君元夕和寧王所密謀之事。”

放下喝下去的烈酒在肚腹中彷彿在燃燒,君九凝兩片臉頰都燒得通紅,眼睛卻異常明亮,把文帝都嚇了一跳。

他連忙朝君清漓道:“凝兒這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