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李銳後,褚氏父子終於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此時已是夕陽西斜,昏黃的殘陽透過馬車窗戶,灑入馬車內,到透露出一絲溫馨靜謐的味道。

褚君朋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對面閉目養神的父親。

父親一生操勞,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褚家的後人著想。

不知不覺間,父親也從一個威風八面的青年,變成了一個耄耋老人。

望著夕陽照射下,褚炎良點點銀髮反射的光茫,褚君朋不禁鼻子一酸。

掃清廢太子最後障礙之事,就由自己來做吧!

下了馬車後,褚君朋並不著急回府,而是來到皇城中的一間茶館中。

正值晚膳時分,茶館的生意並不算熱鬧,只有一樓大堂中零星地坐了幾個客人。

褚君朋來到二樓,點了一壺碧螺春,挑了臨街的一張桌子坐下了。

望向街道上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眾人,褚君朋絲毫不介意熱茶的滾燙,一杯接一杯地飲著。

不到半刻鐘的功夫,褚君朋終於感到眼前一黑,便見一名小廝打扮的黑衣男子在自己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來晚了。”

褚君朋淡淡放下手中茶杯,“怎麼這麼遲?”

對面那黑衣男子顯然是渴極了,倒了一杯熱茶便一飲而盡。

聽到褚君朋略帶責備的話語,黑衣男子明顯一愣。

自己接到通知後,便馬不停蹄趕往此處,前後不過半刻鐘而已。

莫不成還要自己插上一對翅膀,即刻飛往此處嗎?

“沒辦法,剛剛遷府,雜事太多,完全抽不開身。”黑衣男子的語氣十分委屈。

“屬下該死!”

褚君朋若有似無的擺了擺手:“下不為例。”

“對了,遷出東宮後,李致可有什麼異常行為?”

黑衣男子努力回想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屬下一直在負責清掃事宜,李致似乎也一直躲在書房內。”

“據屬下所知,應當是沒有任何十分反常的行為。”

聽到黑衣男子並不算十分篤定的回答,褚君朋的臉上霎時浮現出了一絲不快。

“下一次,我不希望再從你的口中,聽到‘應當’二字。”

黑衣男子自知失職,面對褚君朋的責備,很快便流下了一行冷汗。

太師的長子褚君朋雖然看上去幾位儒雅,風度翩翩,但處理起失職的下屬,確實頗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