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事已至此,敖如真再無話可說。

現在可以肯定正是當年頑皮害死二哥的事情,敖允敖誡母子三人,乃至親生父親龍神竟然藉此要他命!

人生之悲哀,莫過於此。

既然都要他死,那便鬥個魚死網破。

念及生死,不由想起母親與妹妹,他的事與她們無關,龍神再怎麼樣應該不會為難她們。想到以後再不能在母親身邊盡孝,悲怒從中來,槍點成花,怒吼聲中扎向敖允。

鹿野真氣暴舞,疾衝緊跟。

以前看電視,當壞人得意好人受虐時,恨的牙癢癢,如今置身其中,那肯定怒髮衝冠為朋友。

敖允精芒暴眸,沉聲喝道:“好小子!”

腳底移步,敖如真這一槍刺了個空,羽扇陡沉,竟似變成了神兵利器般,拍在破雲槍槍尖,槍勢頓斜,身形緊動,手掌便往敖如真握槍的手腕上扣去。

而敖誡等龍族一干人上前堵住鹿野,似乎只要防止他插手幫助敖如真,不消一會其便命喪敖允掌下。

敖如真扳回槍尖,槍尾戳向敖允手掌。

敖允似乎早已料到他行此一招,手上真氣立時形成一個氣旋,探手一擰,敖如真只覺破雲槍不聽使喚,被一股強力牢牢吸住,忙收抽槍迴轉,敖允左手已抓住槍尾。

“你的招式我清清楚楚,打小就遠不及我,與我對陣用龍族功法,好生託大。”敖允冷冷一笑。

其實當年祖父執意將巨蛟破雲槍傳授敖如真已經令敖允兄弟兩個心生不滿,眼下情勢敖如真簡直是浪費神兵利器。

“不知祖父黃泉有知會不會後悔把破雲槍傳給你!”

敖如真學著鹿野口氣道:“少他麼廢話,看招!”

足尖飛踢敖允肋間,握槍雙手奮力猛挫,槍身登時轉動,趁勢往後拔開破雲槍。

敖誡矮胖如球的身軀往那一杵,道:“這是龍族之事與你無關,不要自尋麻煩。”他額頭密密麻麻掛著汗珠,好像身體發胖之人都不耐熱,不時伸手去擦一把。

鹿野無語道:“你兄弟二人可真有趣,一個不放過寡人,另一個卻又不讓寡人插手,到底是說話還是放屁!”

他們不念同胞之情慾殺敖如真,焉有道理可講。

念在他是敖如真同胞三哥的份上,鹿野沒有直接動手,雙手叉腰朗聲罵道:“寡人行遍天下今天才知天底下居然有對親人痛下殺手的畜牲,還他媽是堂堂龍族公子。因為陳年往事,故而有了殺同胞弟弟的事情來,這份六親不認,殘酷無情,泯滅良知,吃裡扒外,豬狗不如狗日歹毒的心腸,就該天打雷劈!不知龍族傳統是這樣呢還是新定族規。”

將整個龍族罵了個遍。

這話正戳中敖誡心底秘密,他臉色霎時難看。

一切都是秘密成計,偏偏有人故意罵聲當眾點出來,兄弟手刃胞弟,以後群雄怎麼看待龍族?

不由惱羞成怒咬牙切齒道:“既然你不識抬舉,怨不得旁人了。辛將軍更待何時!”

話音陡然提高,鹿野頓感不妙,便在此時嗖地一聲乾坤圈從懷裡彈了出來,朝他頭頂砸落。

辛夷不知何時已距鹿野兩丈,雙臂交叉,雙手食指中指捏訣。

這才明白原來他趁鹿野不察,施法御使乾坤圈。

辛夷雖擁有乾坤圈混天綾兩大神器法寶,但是造詣不精,先前鬱壘奪他乾坤圈,他的法術念力根本收不回乾坤圈。現在就是趁鹿野不注意,靠近幾步,才得手。

倘若鹿野懂得神器需要念力配合,也就不會讓他偷襲成功。

乾坤圈疾速轉動,嗡嗡砸落頭頂,辛夷胸中怒極,恨不能一擊必殺鹿野,一雪前恥,手指往下奮力一劃,乾坤圈蘊含千鈞之力,這一下便是他銅頭鐵臂也要砸扁。

鹿野剛要動身躲避,敖誡也動了,射出三根海蛇骨,一枚射他胸口心門,一枚釘他腹部,一枚打他下盤雙腿。

鹿野曾聽敖如真說他三哥最拿手的就是暗器,海蛇骨有劇毒,一旦中招,如果沒有解藥半個時辰之內必死無疑。

想拔身遁走,但身後就是白鶴,就算乾坤圈不中倘若海蛇骨刺中,豈不是害了它。

決計不能做那種不義之舉。

猛然想起剛才彩霞仙子施展彩霞展,心念一動,探手入懷,腳下後退。

敖誡心道:“你能躲過乾坤圈也絕難避開海蛇骨,到時候讓你求生不得求死……”心念未矣,眼前突然一片血紅。

鹿野手裡揚起混天綾快速旋轉手臂,面前形成一團紅色漩渦。

混天綾在他手裡似赤龍轉尾,罩住身前,一丈之內氣流疾速湧動,乾坤圈與海蛇骨堪堪砸中混天綾氣流之內,頓時失去力道,軟綿綿也似打在混天綾上。

敖誡驚道:“混天綾!”瞪了一眼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