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聽到太陽神炎昊桀桀笑聲:“不是老夫以大欺小,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老夫替天行道順勢而為。”

話音未落,人影疾晃,也朝鹿野出手。

弱水的心彷彿快要跳出喉嚨,狂跳不止,不知為何對他假扮軒轅擾亂軒轅大會,她心底居然沒有一點點生氣,反而覺得他這般做定然是有他的原因。

一共見他四次,每次見到這少年的感覺都不一樣,今日又與前幾次格外不一樣,少年的身上有一種神秘能夠吸引她的氣息。

她說不上來,也不明白那是什麼。總之鹿野就像他的名字宛如林間小鹿闖進她從小到大冰雪世界的內心。

敖如真失聲道:“軒轅陛下當心!”

他自然知道太陽神的厲害。

炎昊魁梧奇偉的身軀已奔到鹿野面門前。

敖如真無暇顧及,因為在他分心一顧之際,一記裂空聲響刺入雙耳,忙回身,敖平枯樹盤根也似手指正奔他喉嚨戳來。

他大驚,急忙伸掌護住脖子,身子後傾,右足急踢敖平腋下。

敖平果然對他下狠手,顯然是敖允兄弟二人不好親自出手,讓他代之,惱恨之餘出手也不留情。

敖平仗著修為遠勝敖如真,有護體氣罩加身,不躲不解,手指餘勢不減絲毫,如毒蛇捕食仍然緊貼敖如真喉嚨。

按照龍族中輩分,敖如真還要喚他一聲叔父,其修為甚高,完全碾壓敖如真。

足尖方甫踢中他腋下,頓覺堅硬如鐵。

敖平嘴角冷笑,手臂忽然暴漲,彷彿又變長了數寸,五指化爪一把抓住他擋在咽喉上的手心。

“小公子一路好走,下輩子做個平常人家。”

敖如真手心被抓,立時一股鑽心刺骨的痛感襲遍全身,手掌骨骼幾乎斷折。敖平狠狠捏住他的手心,身子陡地一側,將他右足夾在腋下,另一隻手化掌直取敖如真天靈蓋。

敖如真大駭,心神不寧,敖平這幾招擒拿貼身術已將他箍死,根本反應不了。瞪大眼睛看著敖平拍落的手掌,面上一片死灰,罷了,再有不甘,也要身死,唯一掛唸的就是母親與妹妹,長這麼大竟然頭一回這麼想念她們。可惜再也見她們不著……

就在他心神恍惚待死的時候“砰”得一聲悶響,敖平如遭電擊拋開敖如真,跳了出去。

敖如真登時摔倒在地,急忙跳起來,正看到白鶴展開翅膀,擋在他與敖平之間,立時明白方才白鶴救了他,把敖平逼退。

他捂著受傷的手,笑道:“多謝神鶴救命之恩。”

敖平忍不住罵道:“畜牲,找死!”

想不到這隻白鶴一撞之力勁道甚大,趁他不注意偷襲,不得不跳開躲避。

這邊鹿野已經與炎昊鬥在一起,實力懸殊,炎昊位列神級,真氣猛烈無比,身法又極快,每一招都震得他勉強招架。他從未與如此強勁的敵人交過手,不免有些膽怵和激動。

鹿野心道:“他的真氣強我太多,不能與其硬拼。”

當下展開御風術在炎昊攻勢下左閃右躲,就是不接一招。

鬱壘手執兵器對陣玄水共工。

共工冷笑道:“不管你是誰,縱然你三頭六臂也決難逃脫,今日軒轅英靈蔭護下就是你們的死期。”

大手一揮,悠悠然便是一掌。

玄水共工數年來外人幾乎沒有見識他出手,恐怕有見過的也已性命無存。而玄水軍中相繇、破軍、辛夷、攬仙等人為將皆有萬夫莫敵之勇,所以羽山之後,共工幾乎再沒出手過。

是以他主動出擊一有速戰速決之意,又想試探門神鬱壘功力到底如何。

一招黑芒暴舞,一記玄水功施展來。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掌,實則真氣排山倒海。

鬱壘絲毫不懼,猶自站在原地,右掌也輕飄飄推出,竟沒把大荒第一神玄水共工放在眼裡。

二人真氣撞在一起,氣浪衝卷狂吹,衣袂翻飛,鬱壘道:“水神就這點本事麼!”右掌真氣源源不斷。

共工大掌不收,黑芒真氣如水,二人竟鬥起真氣來。

軒轅臺上亂作一團,不復先前威嚴平靜。

群雄環環虎立,驚歎鬱壘真氣強猛敢與水神鬥法,又暗贊鹿野身法靈動能在太陽神攻勢下游刃有餘,有人已讚歎不愧為白馬之子少年俊彥。而修為高的人已看出他窘境,看似穿插躲避其實是不敢接招,不過太陽神的真氣自來就以炙熱猛烈著稱,能從容躲閃已是極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