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臺上群雄亦是吃驚不小,素來不展身手的門神鬱壘,修為竟然強悍如斯,恐怕實力已達神級。

其中不乏有幾年前見識過兩位門神功力之人,此時不禁感嘆,門神修為大進,想來另一位門神神荼,也莫不如此。還有暗暗慶幸,幸虧沒有聽命而上,否則與辛夷何異!

其人之低調,著實令年輕一輩汗顏。

將乾坤圈戲謔把玩一番,鬱壘道:“神兵利器配英雄,你召不回去那也不配再有。乾坤混天本來一對,混天綾既然丟失再要乾坤圈也是無用,暴殄天物。”

辛夷一股怒火直衝腦門,臉色白似寒霜,心底似乎被一柄利刃扎中,鬱壘當中令他出醜,比取他性命還要震懾,堂堂大荒水軍左右將軍不敵門神鬱壘一擊,丟了乾坤圈,臉上慘白轉為青又轉為紅,心底駭異悲恨交織,奈何技不如人。

鹿野大為歡喜,辛夷如此狼狽也算報應。

太陽神炎昊忽然道:“你不是鬱壘,究竟是誰!”

一語驚醒夢中人,群雄自然有這樣的疑惑。門神二人祖上三代鎮守軒轅陵,世代忠義剛正,且不說駭然修為,單說故意阻撓軒轅大會,決計不是門神做得出來的,因此令人不得不懷疑,太陽神只是把人們的疑惑說了出來。

鬱壘笑道:“你覺得我該是誰?人對於出乎意料的奇異事情,往往認知會產生懷疑,這點太陽神也不例外。”

此言一出,臺下的鹿野頓時吃驚,這句話不是他遇見鬼門,脫險之後吐槽世上有鬼顛覆認知的話麼!

鬱壘怎麼會說這句話?

不再理會,鬱壘轉身面向南方臺下,目光遙遙落在鹿野所在,高聲道:“乾坤混天本該一對,你得了混天綾,乾坤圈便送給你吧。”

瞧也不瞧手腕一甩,乾坤圈徑直朝人群飛落。

鹿野與敖如真齊齊一震,鬱壘怎知混天綾在我手中?

而且臺下人這麼多,他竟然發現混入人群的二人。

是敵是友?

眼見金燦燦的乾坤圈飛落頭頂,竟無人敢伸手去抓。

鹿野來不及思索猶豫,右手一抄,接住在手,乾坤圈尤自嗡嗡震動,發出響聲。

“既已來此,何不臺上一見!”鬱壘聲音傳來。

人群側目紛紛望著鹿野,到底是什麼人物,鬱壘不惜乾坤圈相贈。

鱉老三回頭看見二人猛然打了一個激靈,搖頭眨眼暗中驚道:“活見鬼,此人還活著!”

遂想到之前腿部中傷,肯定是自己得意忘形說的話被二人聽了去,更是駭然冒汗。

鹿野心道:“他擊敗辛夷贈我乾坤圈,應該不是壞人,現在眾目之下,我再難躲藏,趕鴨子上架,索性上去便是。”

當下傳音敖如真道:“我先上去,四哥還未被人識破待會見機行事。”

穿過人群,在無數眼神打量中走到軒轅陵前,不由一陣緊張激動,學著臺上人,朝軒轅陵叩拜。

鬱壘高聲道:“難道自己拜自己麼,快上來吧。”

鹿野聞言一愣,這話什麼意思,他怎知我假冒軒轅一事?未及多想遂登臺而上。

踏步在與夢境之中一模一樣的軒轅臺青石階,直如尚在夢中,非常不真實。

無人察覺共工相繇二人臉色微變,彷彿看見一個突然而來的故人,共工瞥了一眼相繇,相繇心領神會。

無數雙眼睛打量著他,鹿野有些不自在,不敢去看群雄。心中狂跳,走馬觀花似得環視一圈,瞥眼間看見西側聖女山眾人正望著自己,弱水妙目似水,瞬也不瞬看來,心頭忽感溫暖高興。

眾人眼見一個瀟灑自若樣貌頗俊的白色服飾少年緩步走上臺,頓時目瞪口呆,竟無一人認識,紛紛猜測其身份,不少名門閨閣已經移不開眼睛。

倒是臺下有人眼尖,已認出他正是那日與破軍交惡的少年。

嘿,他居然還活著!

驚心吊膽地鱉老三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怎麼能夠在破軍手底下活命呢?這下得罪了此人,恐怕以後沒有好處。

辛夷與鹿野交過手,雖然此時鹿野易了容,但聯絡混天綾在他手裡,不由指著他,叫嚷道:“此子乃是南荒叛軍亂賊一員,當日就是他救走了叛賊象巴圖。”

此刻辛夷也顧不得當日顏面盡掃之事,只想手刃少年,以報奪綾之仇。

鹿野眉頭一皺,此人著實可惡。讓他想起了單位裡個別打小報告的同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種人就跟瘋狗一樣。

鬱壘哦了一聲道:“將軍說這少年是亂賊可有憑證?”

辛夷冷笑,好整以暇道:“三個月前南荒亂賊象巴圖一干人秘密潛入帝都密謀行刺陛下,幸虧水神慧眼明察,識破亂賊奸計擒獲他們十幾人只剩一個象巴圖而逃,若不是此賊從中作梗施救,亂賊盡數伏誅。水軍中多人親眼目睹,又豈能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