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貨是個二皮臉,誰也沒答應他,他自己就屁顛屁顛的跟上了。

眾人都往前趕路,沒人搭理他,除了趙英。

灼蘿幾次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少搭擱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她卻像沒看見似的,兀自和男人一路有說有笑。

灼蘿怕這小子使詐,一直留心著他們倆說話。

從說話間,灼蘿得知,這男子叫蘇容,是蓬萊城的人,經營綢緞生意,此次是去進貨,不想回城的路上被山賊所劫。

山賊見他穿著華麗,料想是富人家的公子,就把他扣下帶上山,然後放了小廝回去帶信,讓他家人拿銀子來贖他。

他在山上被綁了一天一夜,昨晚山賊們喝酒,警備鬆懈,他趁機逃了出來。

對於他的話,灼蘿半信半疑,畢竟這年頭,誰也不能全信。

讓韓璋在後面盯著這小子,萬一有個什麼苗頭,也好先下手為強。

還好,一路上這小子算是老實,除了嘴巴說個不停,像個話癆似的,一切都還算正常。

但把韓璋煩夠嗆,實在忍不住了,追上灼蘿和她發牢騷,“這人是不是上幾輩子都是個啞巴,全攢這輩子來了,嘰嘰喳喳,比女人還能說。”

一面斜著被蘇容逗的笑得花枝亂顫的趙英,不滿道:“還有你那個徒弟,那小子說的話就那麼好笑啊,瞧把她笑的,都能看到胃了,嘖嘖……”

灼蘿回過頭望了一眼趙英,笑的是挺燦爛。

趙英其實五官還是不錯的,只是以前有些胖。

顯得眼睛小,鼻子塌,不那麼受看。

但逃荒幾個月下來,她可是瘦了不少,五官一下子就凸顯出來,人漂亮了不是一個等級。

這人漂亮了,自然是吸引了一些異性的目光……

灼蘿轉回頭,瞄一眼韓璋,故意道:“不是挺好嘛,一個說,一個笑,看著還蠻般配的。別說,那男人長得確實好,看他也是家庭殷實,說不定我徒弟就能鯉魚跳龍門,嫁入豪門當少奶奶哪。”

韓璋的嘴都要撇到八里地去了,“就她?粗魯又野蠻,人家豪門能看上她一個鄉野村姑?”

他看向蘇容的眼神就像是飛刀片似的刮過去,“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臉比紙白,油腔滑調,鐵定是一花花公子。”

灼蘿聞著一股子濃濃的醋酸味,道:“油腔滑調架不住女人愛聽啊,也比有些人口是心非,有點心思還藏著掖著,一天到晚就說反話,惹人生氣好。”

韓璋不假思索道:“我什麼時候藏著掖著還惹她生氣了?”

一不小心已經把藏在肚子裡的小心思暴露出來了。

灼蘿道:“粗魯、野蠻、鄉野村姑不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誰要是這麼說我,我直接把他打回他娘肚裡去,讓他回爐再造。”

韓璋怏怏,沒話說了。

灼蘿再一挑眉,“誒,對了,我說你了嗎?”

韓璋一噎,看著灼蘿笑得狡黠,紅臉的飽滿度又上了一個加號。

他羞赧的抬不起頭,“我還是去後面盯著吧,別讓那傻妞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

灼蘿勸趙英,“紅顏白骨,粉黛骷髏。”

可這姑娘,非是不聽哪。

看著她一副色迷心竅,冥頑不靈的模樣,灼蘿真想一腳將她踢出隊伍。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灼蘿伸腳之際,兩個金元寶在她眼前晃了晃。

蘇容道:“你們帶著我,這兩個金元寶就歸你們。”

曹斌見到金子,兩眼放光,搶過去在嘴裡咬了咬,“還真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