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引起堂上一陣軒然大波。

光頭強帶頭幾人起鬨,“沒想到殺少主的是你小子,你還是不是人?大人,這種人絕對要嚴懲,判他五馬分屍!”

慕容雄才皺眉,驚堂木重重一擊,“肅靜。”

外面立即噤了聲。

秦氏恍惚了片刻,一時不能接收這樣的事實。

突然,她爆發出一聲嘶吼,衝上去拽住安邦的衣領,瘋狂的扇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三金可是你的親表弟啊!他對你不薄,你怎麼下得去手?”

安邦被打的髮髻散亂,臉頰紅腫,他瘋狂大笑一聲,“不薄?哈哈……我的親姨母,你兒子做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秦氏哭聲驟然一止,雙眼直瞪瞪的看著他,那眼神中不是恨,不是怨,而是一種懼怕。

她慢慢鬆開安邦,手指顫抖的向他搖擺,用乞求的口氣呢喃,“不要說,不要說。”

看著她此時這副樣子,安邦只覺得痛快。

他一字一頓,把每個字都咬得極重,“他以整理寨中事務為由,把我調開,然後帶著人闖入我家,他們把我媳婦摁在炕上,欺負了,還把我閨女,也被他禍害了。”

“我閨女,她才七歲啊!”從肺腔裡發出一聲吼。

外面喧譁聲越來越大,都是在罵餘三金。

灼蘿聽得怒火中燒,唾罵道:“畜生!”

安邦瞅了灼蘿一眼,嗤笑一下,“畜生?你抬舉他了,他連畜生都不如!那次之後,他又去了我家幾次,我媳婦實在受不了,就抹了脖子死了。”

說到這,他捂著臉痛哭。

卜世韌臉上閃過一絲不屑,趾高氣揚的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報官?”

安邦猛地抬起頭瞪向他,“報官?像你這種狗官,只會收取利益,我報官有用嗎?”

“你——你怎麼罵人啊?敢辱罵朝廷命官,來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一時忘了形,卜世韌還以為是在自己的衙門裡,找了一圈驚堂木。

慕容雄才嫌惡的看了他一眼,拿起驚堂木問道:“你是不是找這個?”

“是,是。”卜世韌眼睛一亮,剛要上去拿,被陸師爺在腰上掐了一把。

“哎呦,你幹什麼啊?”他大叫一聲,只見陸師爺一個勁給他使眼色,他順著他的目光往上一瞅。

登時後背冷汗涔涔,縮著腦袋坐回去了。

慕容雄才冷哼一聲,收回目光,又向堂下的安邦叱問道:“此次殺人,你是如何計劃的,從實招來。”

安邦回道:“這一年來,我裝孫子似的圍在餘三金身邊,不會別的,我就是想找機會報仇!可惜他身邊一直都有一群狗腿子圍繞,我一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光頭強暴跳如雷:“你說誰是狗腿子!”

“肅靜!”慕容雄才又一聲冷喝,“再敢咆哮公堂,大刑伺候!”

光頭強摸摸自己的屁股,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