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垚和他夫人就餘三金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嬌慣,養成他跋扈囂張的性格。

誰要是招惹了他,他就能弄得別人家破人亡。

熊老大對餘垚這個人,心裡是有幾分敬意的。餘垚在江湖上也是一德高望重的人物,但他這個兒子……

為人所不齒。

熊老大聽說灼蘿和餘垚打了一架,還打了個平手,吃了一驚,整個蓬萊城能在拳頭上打過垚爺的,不出三人。

“垚爺這個人很講江湖規矩,他說不再追究,就真的不再追究。但餘三金,他可是眥睚必報的主,今日輸了你一局,丟了面子,他日後一定會想方設法報復回來。”

她不知道餘三金有沒有想報復她,她是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沒想到七天後,他卻離奇的死了。

而在那前一天,元煦找上了灼蘿,他拿著一封信,一封綁匪給他寫的一封信,信裡說,他娘和他媳婦孩子在他們手裡,要是想要她們的命,就付三百兩銀子。

信裡有一個銀戒指做憑證,元煦認識這個戒指,還是他第一年來城裡讀書,過年回家給他娘買的。

他一個窮書生,平時都要靠元家接濟,哪有三百兩銀子贖他娘,所以就來找灼蘿。

他聽說灼蘿擺了個攤,生意很好。幾經打聽,才找上門。

“大嫂,我知道我娘和我媳婦平時對你苛刻,但咱們始終是一家人,你就算是看在我死去的大哥面子上,求你借些錢幫幫我,讓我救出我娘和鳳喜孩子,等以後我掙錢一定還給你!”元煦一膝蓋磕到地上,乞求道。

灼蘿看完信,又看了看戒指,印象中崔金枝手上是戴著一枚銀戒指。

“不是我不借你,光憑一封信和一枚戒指,怎知真假?萬一你娘和媳婦孩子已經死了,你再去送錢,錢沒了倒無所謂,要是連你也搭進去怎麼辦?”灼蘿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是實話實說。

不想灼蘿的話剛說完,元煦憤然而起,一改痛哭流涕的可憐樣,怒氣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借唄,我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娘再多不是,她也是你的婆婆,你就當真這麼無情,連這三百兩都不捨得給!”

灼蘿聽著這話,怎麼就這麼不順耳呢?

“什麼叫再多不是,也是你婆婆?”

“按這個邏輯,我給你一刀,你還不能生氣,因為我再不對,也是你大嫂,是不是這個意思?你在這給我整道德綁架哪?”

元煦氣急敗壞,“你——”

灼蘿對他擺了擺手,她讓自己心平氣和一些,平靜道:“我不是捨不得錢,但綁架這事不是小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先報官,讓官府幫忙。”

有事找警察嘛,三歲孩子都知道的事。

但元煦聽她這麼說,怒氣更盛,他大吼道:“找官府幫忙?信上寫明瞭,要是報官,就要殺了她們!”手拍在信上,紙張陣陣作響。

他指著灼蘿,氣的眼淚都要飈出來了,“你安得什麼心?你就這麼容不得她們,盼著她們死?”

灼蘿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這人有病吧,好好和他商量,給他出主意,反倒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

她要是真想崔金枝和李鳳喜死,還用等到現在嗎?早在逃荒半路上做了她們。

灼蘿真是無言以對,原來不講理這事還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