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銘學像是見到親人一般歡喜,“還真是親家你,哎呀,可算是見到親人了。”

崔金枝嘴角一抽,誰跟你是親人?你有錢的時候怎麼就沒給我花兩個?

她乾笑兩聲,沒說其他的。

崔金枝那麼精明,咋看不出來他是套近乎。

高銘學見她態度冷淡,心下一涼,又想起灼蘿,“對了,我外甥女哪?”

崔金枝賣灼蘿可不會手軟,“那不在那坐著嘛。”指著灼蘿的方向。

高銘學轉頭一看,正是他外甥女。

忙笑著走過去,“阿蘿啊,原來你在這哪,剛才看見舅咋不吱聲啊?看看你這孩子,幾年不見瘦多了,真是心疼死舅了。”

說著說著眼眶發紅。

灼蘿靜靜的看著他,腦子裡閃過一些有關於他的回憶。

總的來說,這個高銘學就是個混蛋。

年輕的時候在村裡就是個流氓,哄騙姑娘,勾搭媳婦,和寡婦暗通款曲。

有次和人家媳婦相好,被捉姦在床,差點沒被人家男人打死。

這他還不長記性,有一次獸性大發,竟然對董灼蘿下手。

幸虧董灼蘿極力反抗,喊來了人,這才逃過一劫。

而他則被打了一頓後,攆出了向陽村。

沒想到離開了村子,他像是轉了好運一般,竟被鎮裡的地主家女兒看上,招為婿,從此富貴。

只是他是入贅的,兒子都跟著人家姓。

不過他一直對董灼蘿懷恨在心,灼蘿被以賣的形式嫁進元家,也有他一分功勞。

本來董灼蘿娘還有點猶豫,當時元家給這麼高的彩禮是有條件的,不管以後元熙是生是死,嫁進來以後都不可以改嫁,活著要做他媳婦,死了也要為他守節,也就是說一輩子,耗也要耗死在元家。

董灼蘿娘是貪財,可也想到萬一元熙戰死沙場,不就毀了灼蘿一輩子。

但經他一慫恿,又說萬一元熙以後出人頭地,不也跟著享福了嘛。

聽了他的話,董灼蘿娘一咬牙,親事就敲定了。

她卻不知道高銘學就是看元熙是個當兵的,古來征戰幾人回,他看準了灼蘿將來要當寡婦,又帶著三個拖油瓶,還有個出了名潑婦的婆婆,苦日子在後面哪。

為了等日後看灼蘿的悲慘下場,他沒少在中間拉線牽橋,成婚那天,人家孃家人都是不在的,偏他還要拿出舅舅的款,和元家的人喝到天亮才罷。

灼蘿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並不起身,只冷淡道:“一時眼拙,沒認出來。”

高銘學的笑容僵在臉上,這時尤天翔走過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原來是親戚啊,正好,你跟他們說說,我們是你親戚,讓他們帶著我們一起走。”

灼蘿連個正眼都不瞧他,只道:“不好意思,我不記得有你們這麼一門富貴親戚。”

高銘學臉上一僵再僵,“灼蘿,瞧你說的哪的話,咱們都是有血緣的實在親戚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哪,你咋能不認你舅哪。”

灼蘿冷笑一聲,“你富貴的時候,怎麼想不到我這門親戚,現在落難了,又想起來?”

高銘學忙把話接過去,“外甥女,這你可就是冤枉舅了,舅啥時候想不起來你了,你可是舅唯一的外甥女。你不知道,舅處理生意太忙了,實在沒有時間去看你,但舅心裡一直惦記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