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蘿聽到聲音趕快跑過去,很自然的,她一來,眾人就給她讓開道。

灼蘿讓人抬著老王太太到樹下陰涼處,讓人散開,圍在一起擋住了空氣流通。

她檢視了一下她的狀況,面色潮紅,大量出汗,面板灼熱,四肢溼冷,是中暑的症狀。

她心裡籲出一口氣,幸好只是輕度中暑。

說實話,這一路上她也都提心吊膽著,就怕這幾個歲數大的出事。

歲數大了,什麼病都找上來了,什麼心梗腦血栓,萬一路上得了這些個病,那才叫麻煩。

她可是在村長臨終前許諾,要把人一個都不少的帶到蓬萊城,現在吳嬸子已經去了,她已經食言了,再不能食言了。

也多虧了都是莊稼人,平時總幹活,身體都挺硬朗,跟著一幫年輕人走,愣是沒一個叫累的。

“水。”灼蘿向趙英伸出手。

趙英迅速把水遞了上去。

灼蘿卻搖搖頭,“拿大郎身上揹著那個。”

就是為了怕中暑,她特意還帶著一竹筒生理鹽水。

灼蘿餵了口水,片刻老王太太就有甦醒的意識。

“手巾。”灼蘿又要。

趙英趕緊從包袱裡拿出來兩條,“一條夠不夠?”

“再來一條。”

趙英一併遞上去。

這都是手術的時候培養出來的默契。

灼蘿把手巾都浸溼了,一條敷在老王太太額頭上,另一條給她擦拭身上。

緩了一會兒,老王太太漸漸睜開眼睛。

“醒過來了。”

眾人臉色由擔憂轉為喜悅。

王福成媳婦拍著胸口,“嚇死我了,還以為……”知道話不吉利,她沒繼續說,轉而問灼蘿,“妹子,她沒事吧?”

灼蘿道:“沒啥事,就是中暑了。”

“中暑?”眾人不解,那是啥病。

灼蘿言簡意賅,“就是熱的。”

大家一聽,都鬆了口氣。

不怕別的,就怕得了類似瘟疫的病。

灼蘿又特意看了看孫三娘,夏天孕婦是最遭罪的,她能挺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還好,她的胎像很穩,灼蘿怕她出事,讓趙英一路照應著。

灼蘿又看了看眾人,見有的人臉色都發白了,卻還不捨得多喝一口水,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鄉親們聽我說。”

大家都豎起耳朵。

“咱們已經許久沒找到水源了,我看有的人家已經沒水了。天又這麼熱,再這麼下去我怕會有人出事。”

“那你說咋辦?我們都聽你的。”鄉親們一呼百應。

“我是這麼想的,咱們既然能把食物合在一塊吃,那水也可以放在一塊喝。你們要是信任我哪,就把你們剩下的水都交到我這裡,誰要是渴就到我這喝一口。你們看行不行?”

鄉親們並不知道大家加在一起一共有多少水,也不會知道別人喝了多少,這樣她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給他們提供水,還不被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