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曲線代表一項指標,曲線的消失代表所指代物質的消亡。

進行各項檢測的實驗臺上,程簡兮親眼看到令他們憂心許久的【病毒變種】曲線,剎那間消失不見。

就宛如不曾出現一樣。

“嗯,沒了。”傅薄焉半撐著身體,前胸貼著她的後背,盯著螢幕,“雨停之後,他們就會醒過來。”

變種的消失,讓他們胸口的大石頭,暫時性放下了。

“但為什麼是消失呢?”程簡兮看著實驗臺上的另一條曲線——病毒增幅。

曲線數值已長時間穩定在一個數字上,自打喪屍母親醒來後,就沒再發生變化。

既然不把它完全消滅,也可以使人恢復正常,那變種曲線為何突然沒了?

是藥效太狠,將它們趕盡殺絕了,還是病毒過於狡猾,又再次隱匿了?

病毒逃逸現象,之前並不是沒有發生。

“目前的情況在向好發展。”傅薄焉拍拍她的肩,“別擔心,會把它們都消滅的。”

“你倆能不能注意點場合?”嚴倚舟本不想開口,但實在忍不了,“說話就說話,挨那麼近做什麼?”

喪屍可就躺在手邊兒啊!真不怕他們忽然發狂,對著手來一口?

“沒讓你看。”傅薄焉冷冷的說,“謝謝你的東西,若沒別的事,回去歇著吧。”

“趕我我就走,那多沒面子。”嚴倚舟開始耍賴,躺床上無賴的說,“車子發動機進水了,我沒打算走著回去。”

說到底也不能怪他,誰能想到B市這季節會有雨,剛巧淹了發動機。

“隨意。”男人態度淡漠,不甚在意的開口道,“這件事完成後,我要歇兩天。”

這話不是詢問,而是在通知。

“……你可真敢開口。”嚴倚舟又不是傻子,“擱這兒等我呢?”

不答應他,他是不是打算就這樣放著,歇夠兩天後再開工?

“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傅薄焉反唇相譏,“方子我會給你,給我假就行。”

其實他不想動的時候,任何人說話都是沒用的,所以這兩天的時間,更多是為了讓程簡兮休息下。

她既要打架,又要解“謎”,晚上睡覺時噩夢連連,看的他心疼。

“難為你願意問一句。”嚴倚舟咬牙,恨恨地說,“搞的好像我不同意,就能攔住你一樣。”

虛偽的男人!

“多謝。”傅薄焉挑眉,“早上七點,他們就會醒。”

女人臉上的鱗甲幾近消失,四肢的異變也在恢復正常,嬰兒的變化雖然慢很多,但若仔細看,也是看得到的。

“我等你的捷報!”嚴倚舟回視他,踢掉鞋子上床,背對著他們,開啟了衛星影片。

但畫面剛調出來沒多久,呼嚕聲就震天動地,某人已經進入了夢鄉。

“真是豬。”程簡兮被吵的無心工作,過去推了他一把,都沒把人弄醒。

他手邊的衛星影片仍在播放,螢幕上的畫面分外陌生,是淪陷的東、西城區。

她看到了出任務時,搶裝置的醫院,在大雨的沖刷下,灰濛濛的。

變異人早就不見了,空蕩蕩的街道經過雨水的洗禮,更顯慘淡。

但……

“阿焉,快看這個!”看到顯示畫面,她拿起衛星影片,下意識問道,“有人去東城區出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