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簡兮回到客廳,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不哭也不鬧,手上似乎拿了個絹帕在擦眼淚。

鶴豈站在她身後,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她微微一笑,放緩步子,悠悠靠在門口。

情況似乎比她想象中好太多。

依傅晨陽的脾氣,沒在這裡連砸帶摔,不太科學。

房間裡一陣靜默,還是鶴豈先察覺到身後有人。

一回頭就看到兩個主子,笑盈盈的看著他們,他忙不迭行禮道,“家主,程小姐。”

他只是個侍衛,在場的都是他主子,即便他是傅晨陽的人,也不敢對傅薄焉不敬。

招惹了二小姐,頂多挨一頓打,若是惹到了家主,可不是這麼簡單了。

“你叫鶴豈?”程簡兮反問道,含笑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傅晨陽這樣的主子,身邊跟著他這種冷靜沉著的下屬,還是很難得。

想必做出這樣安排的人,對這位傅家二小姐還是很關心的。

但可惜的是,傅晨陽過於暴戾,而且太自以為是,不僅體會不到那人的苦心,連帶著手下人,也得不到她的好臉色。

“是,程……”

“呵,本小姐還沒死呢!你就敢當著我的面,對她示好?”傅宸垣按著手帕,遮住臉上的傷,憤恨的說。

程簡兮竟然敢毀她的容,現在還光明正大勾搭她的下屬。

想到這裡,她就恨得牙癢癢。

“二小姐,屬下不……”

“跟著你,確實糟蹋你手下人的才學。傅晨陽,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就沒見過比她還認不清當前局勢的,簡直智商感人。

“程簡兮,我的人我自己會教,不勞你大駕!”傅晨陽偏頭,惡狠狠的回應。

她右手用帕子捂著右臉,露出來的左臉還算完好,上面有紅色的星星點點。

程簡兮訝然。

她之前對別人也用過這種毒,只表現在臉上的,倒是不常見。

她露出來的手腕,小腿以及脖子,都沒有痕跡。

“我可沒空。”程簡兮掃了她一眼,無語攤手道,“這種瑣事,還是你自己來。”

言外之意,你這人比較閒。

她說的很隱晦,但傅晨陽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明裡暗裡的諷刺。

剎那之間,她臉色更為青黑,紅唇被她咬的幾乎出血。

“程小姐,您救救二小姐吧!”鶴豈看她的樣子,很是擔心。

自從她中午離開這裡,就沒能再安靜下來一秒。

不是喊著癢,就是說別人打她,渾身都疼的慌,要麼就是喊一些,他根本沒聽到過的名字。

不吃不喝鬧了整整一下午,都不見情況有所好轉,他也是沒辦法了,才把人“扛”了過來。

即便如此,她依舊不甘心。

“她可沒想我救她。”程簡兮勾唇,“鶴豈,別白費力氣了,她一日不道歉,我便一日不給她解毒。”

她用的毒真沒那麼大效果,但偏生在傅晨陽身上,表現出了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