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好好休息了一整晚的程簡兮二人,在男人臂彎裡醒來。

“醒來了?”傅薄焉比她醒得早,稍低頭就看到了她睜著的雙眼。

虎靈靈的。

“嗯。”程簡兮點頭,從他懷裡爬出來,笑了,“你的聲音聽起來比昨天好。”

或許是用了藥的緣故,沙啞感輕了些,也不像昨天那般虛弱。

“你的功勞。”男人捏捏她的鼻子,語氣輕柔,“我的恢復能力比你想象中要好。”

自小出生於醫藥世家,他的體質幾乎百毒不侵。

但奈何這回掉水裡的“物理攻擊”還是太強了,再強的身體素質,都扛不住。

“看出來了。”程簡兮輕嘆,狀似遺憾的說,“真可惜,不能再欣賞傅先生,柔弱病嬌的模樣了。”

“柔弱病嬌?”傅薄焉音色低沉,長臂一伸,將她撈進懷裡,意有所指的說,“原來簡兮喜歡這樣的。”

柔弱。

病嬌。

跟他毫不相干的兩個形容詞。

“喂,只有你柔弱病嬌,我才喜歡。”程簡兮豈會聽不出他話裡的“威脅”之意,手抵著他胸口,慌忙解釋。

這傢伙整個一醋罈子,可不得順著他說。

“是這樣嗎?”男人摸摸她的頭,語氣輕柔,“簡兮,這招從哪兒學來的?”

專挑他喜歡聽的說。

“這還用學?”程簡兮挑眉,“我自學成材還不行?”

“可。”

“……”他利索的回應,倒是把他給整不會了,趕忙岔開話題,“我的傷不嚴重,想出去看看。”

一車人七八個,如今只有他二人在此,其餘人還生死未卜。

“嗯。”傅薄焉附和道,“待會顧先生過來時,可以問問他。”

“什麼要問我?”

無巧不成書,男人話音剛落,顧峰就出現在門口。

他手上拿著托盤,透過窗戶看著他倆,然後才開門進來。

“好巧”程簡兮勾唇,視線落在他身上。

“不巧,我一直在外面。”顧峰挑眉,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懶洋洋的說,“原以為你們會睡到十點呢,而且……恢復的都不錯。”

習慣使然,睡醒了就上來看看。

他倆說話聲音正常了不少,看來賈醫生對這女人的尊重,確實有幾分道理。

她著實有能耐。

“那確實早。”程簡兮應聲,適時的詢問道,“我有件事,想請教一下顧先生。”

“請說。”顧峰把吃的遞給他們,態度恣意的倚著桌子。“顧某必定知無不言。”

“有顧先生這句話,我便直說了。”接過吃食,她笑盈盈的說,“顧先生髮現我與阿焉時,是否看到其他人?”

“你們的同伴?”顧峰瞭然的問。

“嗯。”

“……這個嘛。”不知他在想什麼,一直摸著後腦勺,思忖許久才開口,“你們是顧憂大人帶回來的,這問題的答案,應該問他。”

“顧憂大人?是昨天那位?”程簡兮想到了那個聲音與容貌異常不符的男人。

三十幾歲的臉,五六十歲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