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屋子裡顯得昏黃而黯淡,再加上外面的風雨,蠟燭時亮時滅,二夫人趕忙將蠟燭罩了起來,總算是好多了。

洛玉珏穿著中衣坐了起來,此刻的他髮絲凌亂,鬍子也長了許多,人到中年,身體的各項機能都下降了,這才幾日的功夫,他就已經被折騰的顯瘦了許多。

洛玉珏也感覺到了力不從心,索性靠在牆上,半眯著眼睛看著二夫人和洛櫻紛。

由於淋了雨,他們兩個略顯狼狽頭,發溼溼的搭在臉上,衣衫也緊貼在身上。

“父親,小心著涼。”

洛櫻紛看著洛玉珏坐起來,趕忙去替他蓋上了被子。

洛玉珏心裡一暖,看向洛櫻紛,這個自己花費了這麼多年心血培養出來的女兒。

她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大家閨秀所具有的風範,溫婉賢淑,端莊大氣,喜怒不形如色,無論是容貌還是心計都是上乘。

丞相府的未來,只有交到她手上,他才能放心。

“坐下吧,紛兒!“

洛玉珏對著洛櫻紛道。

“是,多謝父親。”

雖然有些狼狽,可洛櫻紛還是堅持行完了禮才坐下,絲毫沒有露出一絲狼狽的神色。

洛玉珏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紛兒,跪了這麼久,心裡可有不滿?”

他醒來以後不久,就聽下稟報人說,母親責罰了秀芝,讓她跪在門外。一起的還有洛櫻紛。

雖然他心疼紛兒,但是也想借此機會考察一下紛兒。

能與秀芝一起跪到現在,實在是難能可貴。

“回父親的話,紛兒不敢。”

“不敢還是沒有?”

洛玉珏緊緊的盯著洛櫻紛。今日他就再教她一課,說話須得斟酌。

如果是下人,那不敢就是不敢。可她日後是要做人上人的,不敢並不代表沒有。這話說出來,還是會引人忌憚,無形中也會給自己樹敵。

“沒有,這件事本就是母親有錯,更何況與父親的身體安康有關,與洛府的興亡有關,責罰是應該的。”

“紛兒,你怎麼能這麼說?”

二夫人不幹了,立刻接過話茬。

“秀芝,你可有什麼話要說?”洛玉珏看向於秀芝。

接觸到洛玉珏的目光,二夫人心裡一緊,這樣的目光,每每看到,都會讓她心驚。

也因此,洛玉珏說什麼她都會聽。

可這次,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啊。於是二夫人咬咬牙,露出一個極其哀怨的表情,小聲地道:

“老爺,妾身冤枉啊,這件事真的與妾身無關。”

一邊說著還一邊落下了眼淚,朝著洛玉珏走過去,準備撲到他懷裡痛哭一場,但是想到一旁還有洛櫻紛在,走到一半,也就止住了腳步。

一臉的你冤枉了我的表情。

洛玉珏不為所動,帶著探究的目光打量著二夫人,明顯的不相信這件事與她無關,如果不是她做的,府裡還有誰有這個膽子,有這個能力?繼續問: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