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而來的壓抑靈力猛然壓抑著整個器靈系,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戒律、弟子均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靈力壓制(靈壓),獸靈之力的純粹令器靈師體內的獸靈們毛骨悚然,其對應的器靈師們更是汗毛直立,寒意襲背,一身冷汗。

“這到底是……”

來不及反應,那股靈壓又增大了一分,這是另一股靈壓,兩股靈壓不同,一份是極致嗜血的殺意,一份是雍容懶惰的睏倦,兩者交雜,在睏倦與寒意間來回運轉,備受煎熬。

實力不佳的弟子癱倒在地,靈壓令他們身心俱疲,動彈不得,尤其在兩股靈壓之下,靈海中躁動不安的獸靈之力與器靈師本身靈力相抗,靈力波動自靈海溢位,傷及五臟六腑,口吐鮮血,昏死者不在少數。

以黃婕戒律為首的十餘戒律各臨演武場一角,憑自身靈力開啟演武場中可抵制靈壓的戒律法陣,以此換來了短暫的喘息,一眾弟子藉此時機紛紛轉入演武場中。

“老拾,你看那群螻蟻像不像是被咱們圈養的人奴?用人族的話來說叫……叫……”

“甕中之鱉。”

從深淵裂縫中又出現了一個滿頭銀髮,走路踉蹌的老者,手裡提著個酒葫蘆,仰頭就是咕咚咕咚的豪飲,打了個飽嗝後,面帶紅暈的嘲笑站在拾因身側的紅髮女童,女童額頭生一對鹿角,晶瑩剔透,閃著熒光,甚是好看。

“小娃兒不懂就不要亂說話,要學會揚長避短,人族那些文縐縐的詩文哪裡抵得過《獸隱錄》博大精深。”

“呸,孃親說那是粗俗不堪的腌臢之物,只會髒了眼,亂了心。”紅髮女童對老者顯然有防範之心,面露厭惡之色,沒來由的遠離老者。

“呦,小娃兒懂得什麼是腌臢之物?”

紅髮女童指著老者的頭道:“孃親說,男人的腦子裡都是腌臢之物,不分種族。”

“休要聽紅袖那娘們兒胡說八道,她懂什麼?”

“老頭,你在再說孃親壞話,小心本小姐對你不客氣。”

女童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道。

拾因打著哈氣,睡眼惺忪,有氣無力道:“酒翁、添香,正事要緊,別妨礙我回去睡覺。”

“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尊老。”酒翁又是豪飲,隨即背生雙翼,直奔演武場地。

“拾哥,人族常說要尊老愛幼,算上本小姐與老頭,是該先尊老還是該先愛幼呢?”

“當然是該先尊你,先愛你啊。”

“為何?”

拾因緩緩浮空,慢悠悠的飄向演武場,只留下等著答案的添香愣在原地。

“不對,若是論尊老愛幼,應該是尊老在前,愛幼在後,老頭在前,本小姐在後才是。”

添香抓耳撓腮,似乎覺得有些不嚴謹,怎能依前後順序來決定重要性呢。

“孃親說過,出場順序至關重要,可她卻未曾說過前後順序至關重要。”

添香歪著個可愛的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人族的文學太過博大精深,即便是這最淺顯的問題也能讓本小姐抓耳撓腮,對了,何不抓個人族過來問問。”

拾因與酒翁浮空立在演武場上方,此刻幾乎所有的弟子都進入了演武場的戒律之中,場外的符銳與鐵翊羽仰視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符銳不禁眉頭一皺,心想,這些獸蠻怎麼這麼閒,有事沒事的就來北鳴轉一圈。

拾因與鐵翊羽相視一眼,兩人目光平和,面無神色,對視幾息後,拾因先開了口,“換個地方?”

鐵翊羽看了眼符銳,一字未言,隨即向北飛身而去,拾因隨後,酒翁晃了晃酒葫蘆,“小娃兒,會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