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銳著治安司官袍,腰挎戒刀戒鏈,大搖大擺的走在花柳巷,花柳巷兩側並排對稱的勾欄裝修的是富麗堂皇,這兒不像西城那裡人煙稀少,且房屋破舊,鮮有二層樓,花柳巷可是有著天壤之別。

花柳巷中無二層樓,都是三層起步的“高樓大廈”,上至七八層的樓宇,要知道在北鳴這種極北之地,高樓意味著風險,尤其是黑雪季,寒風肆虐無度,建造高樓無異於自殺行徑,而這裡卻坐落著一座高樓,屬實不易。

剛入這花柳巷,那座高樓便吸引了符銳,他指著問道:“那高樓是何地方?”

“稟符營守,那是帷書坊。”徐福熱情跟隨,荀靖則是滿臉不悅,而梁栽則是勸說其中,不過這效果嘛自然是微乎其微。

“書坊?這煙花之所還有書坊之地?”

書坊乃是聖賢之所與煙花之地顯得格格不入,更何況如此氣勢恢宏的書坊除了國子監這類的國有學府,符銳還真想不到能與之媲美的機構。

“那倒不是,這帷書坊名字與書有關,實則卻是勾欄,但它可不比其他勾欄,算是北鳴級別最高的勾欄。”徐福饒有興趣的給符銳講解。

懂了,高階會所,看來古人比我們會玩兒。

“走,去瞧瞧。”符銳急不可耐。

徐福:“符營守,這可使不得,治安司有明文規定當值之際不能擅離崗位,不然可是要被罰減俸祿的。”

“俸祿?你看本少爺像是缺那點兒俸祿的人嗎?要是周鶴問起來有本少爺頂著,今兒就當給本少爺入職慶賀了。”

“入職?”

符銳可管不得這些,古代勾欄早就是他心目中的聖地,尤其是這種級別高的勾欄更是神往已久,這都快到門口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

此時花柳巷人還不多,偶有三兩人結伴而行,多是在議論今夜要去哪家勾欄聽曲兒,哪家的頭牌在這次的獸蠻入侵中丟了性命,他們見到符銳等人立刻停止了話題,對治安司的人懷有忌憚之心。

“看來治安司的人在花柳街並不討喜。”符銳由衷的發出感慨。

“符營守慧眼如炬,這些文人騷客常因打茶圍爭奪花魁娘子的青睞而都的頭破血流,大打出手時有發生,治安司司衙在其中難免有處理偏頗之時。”

“怎麼個偏頗法?”符銳有了興趣。

“多半是把鬧事兒雙方都抓進去反省幾日,保證不會再犯才將其放出。”

符銳眉頭一皺,這哪是偏頗,這明明是偏激,你想想要是你在喝花酒的時候被人抓了,還通知了家人,你能好受?好在這個時代去勾欄不犯法,未婚配未娶妻的即便是通知了家人也沒什麼,不過下次再見著治安司的司衙一定會像瘟神一樣敬而遠之,畢竟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整個花柳巷除了兩側的勾欄,是不允許擺攤的,畢竟誰家都不願意店鋪門前被其他人擋了生意,只有一種生意是例外。

凍橘攤子,凍橘在北鳴算是一種難以下嚥的水果,其味極酸極重,烘焙成茶卻有股奇香,尤其與熱水相融之際果香滿屋,這也造就了他的另一個用途,遮蓋胭脂水粉的香味,因而在花柳巷極為推崇。

凍橘講究的是寒風吹拂,冰雪覆蓋,外表常以冰晶包裹,冰晶去除香味則會散去,這也正是為何各家勾欄不自己生產的原因,其最佳收藏地點便是室外,由攤販售賣再合適不過。

“荀頭,許久未見!”

同樣裝扮的司衙與荀靖三人相識,見面打了個招呼,只是巡防營當值期間應留在所屬區域不得有跨區行為。

荀靖抱拳回禮,自己還未開口來人便自己交代了:“昨夜西城死了個鰥夫,有人曾見過他日暮之後來過帷書坊喝酒,夜半離去,隨後不知出於何因突發病逝。”

西城的窮人怎能入帷書坊這種寸金寸土的勾欄?且帷書坊還是花柳街的最豪華的勾欄,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想都讓人感到懷疑吧。

“可有需要幫忙之處?”

“就是去帷書坊問個話,荀頭,下次休沐,與弟兄們一起喝上幾杯。”

荀靖對其態度極好,面上冷峻不苟言笑的荀靖鮮有的露出了笑容。

“這人是誰?還沒見過你們荀頭有此神情。”符銳小聲問著徐福。

“荀頭以前所在區守就是西城,他是荀頭以前的部下,荀頭調到巳守後他便被升了營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