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榭雨峰,九千階頂。

王教習立在最頂階前,雙手十指交叉相握,凝神定目的望下霧靄濛濛的九千階,神色自若,時不時捋須,饒有興趣的搖頭。

“王教習,赤鳴學院的弟子在山下登階鬧事,好像說是赤鳴弟子死在北榭雨閣的武學之下,還抓了嚴戒律威脅我們。”山下登階弟子作揖彙報。

“嚴戒律?抓他作甚?”

“不知。”

“不用管他,他們願鬧便由他們去,戒律加持,晾他們也登不上這九千階。”

王教習不動如山,仍保持這般姿態,亦沒有要離去的意思,見弟子欲言又止,隨口問道:“還有何事?”

“弟子偶然聽赤鳴弟子說,說……”

王教習端著架子道:“平時我是怎麼教你們的?”

“做書生不要吞吞吐吐,吞吞吐吐那是女人的事兒。”

“知道便好。”

“可是教習,為何吞吞吐吐是女人的事兒?不能是男人的事兒?”

王教習語重心長道:“等你娶妻便知其中妙處,還有吞吞吐吐也可以是男人的事兒。”

弟子歪著個頭,他聽懂了王教習的話,但卻很難理解其中深意,求知慾催使他打破砂鍋問到底,遂作揖求之。

“那是陳教習的課程,你問她便是。”

“多謝王教習指點。”

王教習笑得合不攏嘴。

“男人都是下作的東西,真該斷了念根送進中洲朝廷當太監。”

芳香撲鼻的花香迎面而來,隨之引入眼簾的是一襲紅衣,花瓣漫天,一雙白皙如雪的玉|腳踏著花瓣階梯走來。

王教習明顯表現出不悅的神色,沒好氣道:“弔唁期間,峰上不得使用靈力,即便是十席也不行。”

四席錦義昆完全無視了王教習,順著花瓣階梯直奔階下,消失在霧氣之中。

王教習長嘆一聲,有些不悅,整個北榭雨閣只有十席無視了他這個戒律長,一次次挑戰著戒律,引得其他弟子心存不滿,亦有弟子效仿之。

“繼續放縱,便於其他弟子不公,難以服眾啊。”王教習眼微眯,思考著對策。

階下的北鳴學院弟子們似乎從中尋到了規矩,不再有人御劍飛行挑戰性著戒律的威嚴,一個個選擇最原始的方法——徒步登階。

對於這一個個自稱書生,平日卻修體練力的武夫來說,書生不過是表面身份,實則都是修煉武夫體系的修士,這點兒山路臺階算不得什麼,不出半天便已有人登至峰腰,雲霧繚繞,彷彿置身仙境一般。

有人感慨這般美景道:“想不到這北榭雨峰上也有此般風景。”

“這花好生奇特,一花雙色。”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夜半血梅?”

“這香味果真奇特。”

“師弟,怎麼感覺今兒秀氣了許多。”

“師哥~”

一個個出於好奇心摘下夜半血梅,或者是撿起花瓣者皆面色通紅,眼神迷離,充斥著一股不言而喻的氛圍,師兄弟間更是友愛相間,關係好到了極致。

“師弟,你看師兄的胸肌如何?”

“甚是健碩,哎呀,師兄,師弟覺著頭有些暈,不知能否借師兄的胸肌靠一靠。”

“榮幸之至。”

……

“情況不對,眾師弟們怎麼如中毒一般。”黃沫臉頰紅撲,第一個發聲道。